“圣子大人……你们看,是圣子大人!圣子大人出来了!”
“是!是圣子大人!求圣子大人救命!”
“求圣子大人和圣子夫人救救我家孩子。”
“……”
只消一瞬,此起彼伏的求救声便不绝于耳。
哭声弥漫,衬的那阴沉沉的天,像是要塌。
这大抵是陆阙落魄以来,唯一一次有人将他视为救世主。
迫切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央求破碎的光。
他漠然的站在人群最前面,深邃的眸中没有所谓的怜悯与大爱。
明明只是一个门槛儿的距离,他与那群人却好像格格不入,与这个尘世都格格不入。
沈南桑瞄着他的侧颜,撞了撞他的胳膊:“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来的路上,他戴上了面具,上半张脸都在面具之下。
他抿唇不语的时候,总是叫人捉摸不透。
“放心吧。”沈南桑宽慰他:“你当我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呢,我找到药方了,保证药到病除,且没有后遗症,自此往后,你就又是他们心目中最高大的圣子了。”
“……不要,你招来的人,你来应付。”
他有些无力,眸中是清晰的厌恶。
不是对她,而是对着外头那些凉薄的人心。
沈南桑挑挑眉,没拒绝:“行吧。”
将三伏招到跟前来,她附耳过去,命他带人在侧门边儿搭个桌椅。
吩咐完这个,又唤来四海,叫他去找见春领药丸分给府邸上下,她提前备了不少。
完事儿后又叫他再搞些艾来,围着阖府上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熏。
一切准备妥当,今日,她便来个当街问诊。
*
“不是,你们这问诊就问诊,把我拖来做什么?天都没亮彻底,扰人美梦实属可耻。”
誉堂打着哈欠恹恹的反趴在沈南桑边上的一张太师椅上,坐没坐相,脸比驴拉的都长。
三伏在边上递了颗沈南桑给的药丸给他,讪讪的笑:“誉堂大人,咱殿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你来打下手,你还能不来么。”
“呵……”
誉堂脸拉的更长了。
想他堂堂前任苗阴大医师,居然沦落到给人打下手的地步,偏那姑娘,还没他大……
“你要回去吗?”
沈南桑像是知道他心里的嘀咕似的,一回头,险些给誉堂吓的魂飞魄散。
“我自己在这儿也行。”
誉堂心都在颤抖,尤其余光瞧见侧门后头姗姗来迟的红袍男人。
“不,不是,嫂夫人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你医术高明,今日我能看你出手,说不定我还能偷学点东西呢。”
沈南桑凝着他半晌,神色古怪,最后扯出了个笑:“行吧,你……”
“圣子夫人!我都听说了,您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王家婶子早前感染这时疫,家里死了三个男人,就剩孤儿寡母的。
是您救了他们一家给他们饭吃让他们有地儿住,还想法子找了药方给他们的病治好了,求您,求您也看看我家孩子吧,我家孩子还这么小……”
沈南桑脑袋还没来得及扭回来,耳边的青丝被一阵风掀起,手就被人给握住了。
沈南桑皱着眉,面纱下的小脸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