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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竹林,沈南桑拜师没成,仰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见春敛着眉凑到她跟前,小心翼翼:“主人,那老头儿脾气真古怪。”
沈南桑摆摆手,笑出了声儿:“他就那样,怪老头儿一个,他要是干脆的答应了,我还觉着奇怪呢。”
几人赶在日落前赶下山,连宋正牵着马寻了块草坪踏步。
见着几人下来,连宋没心没肺的咧嘴,笑得纯然无害:“世子,世子师傅,你们回来啦。”
“嗯。”沈南桑淡淡应声,看着他手里牵着的马,眉眼儿没忍住抽了抽:“舆呢?”
“啊?”连宋憨憨的牵着马:“舆不就在……哎!舆呢?”
转头看着原本停着舆的地方空空荡荡,连宋眼睛霎时间瞪成了铜铃。
“怎的不见了?属下明明就停在那儿的!属下还特地拿绳子将舆拴在树上了!”
拴马倒是习以为常,这拴舆是什么鬼?
沈南桑脸都黑了。
这要是没了那半截儿舆,就这荒无人烟的半山腰,她还特意绕着路才来的地儿,从这儿走回去,她这双腿怕是别想要了。
重山沉着脸,几个闪身跃到连宋手指着的那棵树上,半晌,拿了根绳子回来。
连宋一见那绳子,激动的身子都在颤:“对,对,对,就是这根绳子,属下就是拿这根绳子拴的。”
沈南桑:“……”
卿自照抿着唇,张望着四周:“你好好想想,遛马时可有见过什么人?听见过什么动静?”
“没啊。”
连宋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整个人都慌了神。
这人大抵是指望不上了。
沈南桑扶额叹气:“重山,你去附近看看。”
“是。”
重山领了命,一个闪身后,消失在了后方的树荫里。
卿自照怕沈南桑责怪,抿着唇,愧疚的上前:“阿桑姐姐,抱歉,若是寻不回,马车的费用我会出的。”
“无事,你是我徒弟,我能跟你计较这个?”
比起费用不费用,她更想知道,要是没寻回来,她们这一路该怎么回去。
重山动作很快,约莫小半刻钟就回来了。
手里还提溜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补丁做衣,头顶一根蛇形银簪绾着青丝,年纪与她相仿,脸上还依稀可见些许血迹和污泥。
重山几个闪身到沈南桑跟前,把那五花大绑的女子扔在地上,毫不怜香惜玉。
“主人,舆,是她,偷的。”
“居然被偷了!”
连宋不敢置信的走过来。
“你这女人,你无事偷我舆做什么?你脑子有病?”
大户人家的马车都是身份的象征,那舆只要出现在盛京,谁人不知那是圣子府的东西。
这东西有什么好偷的?
“连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