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言摇了摇头,“锦言虽是个无知的闺阁女子,但也是明白这无功不受禄的道理。”
冯太医抚了抚头上的乌纱帽,干脆地说道:“老夫也不瞒江大小姐您了,这是镇国侯许大人的意思,这支老参本来也是许大人赠与老夫的,江大小姐还是收下吧,不然老夫也没法向许大人交代不是?”
他叹了口气。
这最难说话的便是太过聪慧的人,这最难说话的时刻便是这太过聪慧的人不愿糊涂下去!
江锦言倒是没料到,这竟然是许君彦的意思!
她转瞬想到雪砚和晋元倒是用得上,于是伸手接过了这木盒。
“那倒是劳烦冯大人跑这一趟了,雨墨,备茶。”
雨墨自然知道这冯太医也不会留下喝茶的,她应了声后却是没有动弹。
冯太医忙笑道:“不用不用,老夫还得去许大人那里坐一坐,先行告辞了。”
江锦言派人将冯太医送了出去后,便将那木匣子递给了雨墨,“去问一问清浅该如何给雪砚和晋元用。”
雨墨大惊失色,“小姐,这可是千年人参啊……”
江锦言随意点了点头,“用得上那才是有用之物,去吧。”
说着她走向了小锦程呆着的屋子。
此刻小锦程也算是哭累了,正伏在奶娘的身上睡着。
奶娘一瞧见江锦言便下意识地要起身行礼,谁知也惊动了小锦程。
小锦程许是也意识到了今日的危险,见到江锦言后便撇着一张小嘴作势要哭。
江锦言对奶娘摇了摇头,“不用行礼了,将小少爷给我抱一会儿吧。”
小锦程似是习惯了江锦言身上浅浅的香味儿,本是哭丧着的脸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抱着小锦程后,江锦言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若是晋元或是雪砚不在,那此刻程哥儿还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怀里么?
这一世自己处心积虑要摆脱的噩梦,若是再度重现又该如何?
她心里一紧。
随后却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这件事……
事有蹊跷!
小心向来温顺,又怎会突然间这般狂躁?
倏地她对着那个小锦程脖子上挂着的香袋皱起了眉头。
因着这香袋的祈福寓意,自己是紧紧地打了两个交叠的结。
而此时这香袋却是松松地挂在上头。
自己亲手打得结又怎么可能会松掉?
联想到今日之事,她猛地拿起这个香袋。
仔细瞧上头的,那布料、纹路均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