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自然不敢得罪小少爷屋里的大丫鬟,忙陪着笑往梧桐苑门外走去了。
江锦芊听了这消息便恼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是什么意思?三番两次地戏耍于我?本小姐再不济也是府中正经的小姐,你们这些个刁奴要不要随我去我爹面前分辨分辨?这奴大欺主是个什么罪名?”
说着她一把推开那婆子,“让开!本小姐可信不过你们!本小姐自己去找,可容不得你们这般给本小姐脸子瞧!”
那婆子虽是心中对这二小姐不虞,可却也没法子,到底自己只是个没地位的奴仆。
她只得跑在了江锦芊的前头,先给怜春报了个信。
怜春眉头一蹙,还未来得及回话,那江锦芊已然是到了东次间的门外了。
江锦芊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对那怜春道:“你们莫不是还要拦着本小姐?若是闹将起来……这惊扰了小少爷的罪名,本小姐可不会替你们背的。”
说着她一把推开怜春,进了屋子。
怜春哪里敢让她一个人接近小少爷,忙跟了进去。
她见小少爷此时正在午睡,于是压低了声音道:“二小姐您息怒,奴婢哪敢拦您,只是怕耽搁了您的时辰罢了,您不如说说,是块怎么样的帕子?奴婢也好替您瞧一瞧……”
江锦芊瞥了眼一旁熟睡的小锦程。
果然那香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
大周的新生儿入冬后便会挂上辟邪的香袋。
她摸了摸袖中暗袋内收着的香袋,心里一阵冷笑。
若是江锦程出了事,不仅解决掉了府中的嫡子,还能给江锦言安上个护弟不周的罪名。
她江锦言不仅仅是失了手中最大的筹码,甚至还会因此获罪!
爹爹子嗣单薄,自从大哥被除了族,爹爹可是甚为看重这个嫡子的……
她望了望江锦程熟睡着的睡容。
果然是一母所生的,竟是连那令人讨厌的样子也大差不离的!
她强忍着怒气转过身,对这那一堆的帕子笑了笑。
“无妨,本小姐今日多的便是这闲工夫,倒不如好生找一找,我的东西,可不能落在了梧桐苑。”
怜春只好十分谨慎地陪在一旁,时不时地望几眼小少爷。
江锦芊翻看了一会儿,便皱眉道:“诗情……我口渴的厉害,去给我泡壶茶来。”
江锦芊一边儿翻着帕子,一边瞥了眼诗情。
诗情自然理会这意思,她状似为难道:“小姐,这……这恐怕是难为奴婢了,奴婢可不熟悉这梧桐苑……”
自然如此……
这哪有去其他院子还要自己动手泡茶的道理?
诗情自然懂得,这是二小姐想支开怜春。
江锦芊柳眉一竖,“你这贱蹄子是不是见不得本小姐好过?”
“小姐您息怒,奴婢不敢……”
说着,诗情咬了咬唇,望向了怜春。
怜春望见小少爷似乎是被吵到了,动了动小手。
她忙道:“耳房便有茶水,二小姐稍等便是。”
说着她疾步朝一旁的耳房而去了。
江锦芊嘴角轻扬,快速地将袖中的香袋取出,与小锦程身上戴着的香袋迅速调了个包。
一模一样地料子,一模一样的花式和纹路,几乎是瞧不出差别。
只是这换上的香袋中,除了香料……还混着极浓的朱砂!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将袖子里的一条棱帕掺在了那堆帕子里。
此时诗情则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门口,生怕有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