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轻笑过后,却是忍不住伸出手将那小娃娃抱在怀中。
“挽儿为咱们的孩儿起个名字吧。”
“不合制。”
沈千聿轻哼一声:“什么合制不合制的?你是他娘亲,费尽千辛万苦生下他,还不能给他起个名字了?”
半蹲下身,沈千聿虚环着自己的妻儿,笑盈盈道:“如若不然,你我二人一人为他选一个字可好?”
“挽儿先选,待挽儿选过了我再选。”
宋挽抬头看着一脸兴致勃勃的沈千聿,淡笑着应承下来。
她垂眸想了片刻轻声道:“选一个‘时’字可好?”
沈千聿道:“时字好。”
“挽儿一直喜男子遵君子之道,这时字乃集君子之大成,甚好、甚好。”
见沈千聿知晓自己的意思,宋挽浅浅一笑。
“圣上呢?圣上欲选一个什么字?”
沈千聿看着宋挽,又看了看怀中幼儿,温柔吐出一个晏字。
“晏有平静安闲之意,我希望我二人的孩儿日后可做一个安闲度日的君子。”
说完,沈千聿低下头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娃娃,心生柔软。
多年前的花灯节,他曾失去一位友人。
可也正是那人方让他结识这世间最为美好的女子。
江晏的一片情不可说,那他便帮他藏于心底,可沈千聿又觉挽儿值得这世上一切最为诚挚的情意,不忍将其埋没。
“晏?”
宋挽抬眸,有些惊讶。
“怎得?挽儿觉得不好?”
“并非如此。”
她想了想道:“确是极好的。”
“城阳侯府的二爷名中带有一个晏字,他乃正经的大雅君子,端方自持。花灯节那日,他为救我阿兄重伤过世,我同阿兄都觉十分亏欠。”
她知晓阿兄在家庙为江家二爷点了长明灯,只是斯人已逝,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可如今沈千聿竟神来一笔选了此字为她的孩儿命名,莫名的,宋挽觉得十分合适。
“我希望咱们的孩儿,日后也可像江家二爷那般做个仁人君子……”
沈千聿接言道:“亦或盛世明君。”
他同挽儿的嫡长子,必为储君。
此话沈千聿说得,宋挽却是说不得,她只淡淡一笑,伸出手戳了戳沈时晏的手臂。
沈千聿知她心思也未勉强,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虔诚吻了下去。
襁褓孩童长得飞快,不过一二月便模样大变。因着沈千聿后宫特殊,沈时晏一出生便成了众人捧在手心的至珍至宝。
商蓉更是喜欢得整日抱在怀中,恨不能连晚间也带回她寝宫去。
张宝桢也好似寻到了乐趣,整日抱着针线笸箩给沈时晏缝制衣衫,大到大皇子用的被褥,小到百福兜兜、虎头鞋虎头帽,甚至是一二岁上的衣裳,都缝了不下四五件。
而赵南璋则已经开始在家中选起皇子陪读来,只等着沈时晏能开口,便让家中子弟陪他练武、学习骑射等术。齐卿铃更是早早开始搜集天下琴谱,只为让沈时晏日后可通晓音律,沟通天地,志清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