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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问话,春杏眸光一亮,声音溢出几分开心来:“上个月随姑娘去参加花会,见有世家小姐这般梳过。奴婢当时就想,要是给姑娘梳这发式,定是好看。所以奴婢当时就偷偷往那世家小姐的发上多看了几眼,也就琢磨出那发式是如何梳的了。”
林苑就忍不住轻笑道:“你定是又抓着兰翠练手了。”
春杏就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
这会功夫,林苑已经上好了妆,在铜镜中左右照了照,大概觉得脂粉掩住了面上的些许憔悴,就起了身,带着春杏去太太那里请安。
长平侯府的当家太太陶氏屋里,嫡长子林昌盛,嫡次子林昌熙,庶三子林昌翰,还有儿媳妇高氏、卢氏、杨氏,再加上嫡次女林苑,都恭恭敬敬的候着,请他们父亲母亲的早安。
至于其他庶子庶女,直接在院里请早安,之后就各自回院去了。而屋里这些嫡子女们,外加自小养在太太膝下的庶三子林昌翰,则会被留下来,陪同侯爷跟太太一同用早膳。
早膳时候,一如既往的沉默。
陶氏的身子骨向来不利索,恹恹的用了几口后,就罢了筷。然后就接过下人端来的养身茶,慢慢喝着。
没过多时,她就见那素来爱坐在边角里的小女儿也罢了筷,正拿过巾帕轻轻擦拭着唇角。
陶氏眸中不免泛起些忧虑。
养了这么多年,身子骨却还是这般纤弱,将来若为人妇,只怕对子嗣也不益。
说起来,到底还是苑姐儿小的时候伤了根本,便是细心调养,也难养得如旁人般康健来。
一想至此,陶氏就忍不住恨毒了当年给苑姐儿找来的那几个奶嬷嬷。
苑姐儿生来就不哭不闹,就算饿了喝了,凉着了或生病了,也都不声不响的不知叫人。那些个腌臜婆子见苑姐儿好带,就开始偷懒耍滑起来。待没人见着时,就将苑姐儿撂在一旁,她们倒凑一起吃酒耍钱起来。
偏她怀着苑姐儿那会,五哥儿生病去了,她悲痛难当日夜啼哭,这导致了她产下苑姐儿后就开始缠绵病榻,对苑姐儿就照料不及。
每次去看苑姐儿时,见她安安静静的模样,还当是那些婆子们照看的好,哪里想的苑姐儿遭受了这般怠慢?
要不是后来蕙姐儿无意间发现了端倪,苑姐儿还不知要继续遭多久的罪。
可到底还是太晚了。伤了底子,哪里是能轻易养的回来的。
早膳过后,侯爷带着三个儿子去衙门上值去了。
陶氏跟几个儿媳妇说了会话,就让她们散了。
而林苑,却被陶氏给单独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