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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那么多关于远方的风雪,关于走镖的日常,关于眼前的风景,每一句都带着欢喜雀跃。
这封信不像是写给朋友的,倒像是远行的丈夫写给家中无法出行在家等候的妻子。
妻子……
穆厘被这个念头狠狠敲懵了。
他慢慢地把信抓成一团,然后快速丢到火盆里,他瞪着那封信一点点被烧成灰,心里涨满的喜悦也跟着灰烬灰飞烟灭。
不对劲,穆厘单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皱着眉,他真的……不对劲。
孙哥忙着接下一趟回去的镖单,也没注意穆厘后来有没有找他寄信,等他想起这事儿的时候又过了一天,他正想去问问,忽然发现天上飞来了一只灰白色的鸟。
鸟儿降落在分局的院子里,扑哧着翅膀正等着人来卸货。
“是我的鸽子吗?”
孙哥正要抓鸽子,没想到穆厘忽然冲出来,差点把院子里的鸽子吓飞。
“你怎么知道鸽子来了?我还没看呢,要不你自己抓来看看?”孙哥说。
穆厘嘿嘿笑了两声,说:“我刚在窗户边上看见了。”
他没半点犹豫,抓了就立马拆竹筒,然后把鸽子给孙哥。
孙哥说:“这几天见你失魂落魄的,今天拿到信就精神了?”
“还不知道是不是林同学的信呢。”穆厘说。
说完,他觉得这话不太对,正要解释两句,话到嘴边,又停了。
孙哥说:“是你的。”
“孙哥怎么知道?”穆厘惊讶。
“竹筒上刻着你的名字呢。”孙哥笑笑,说:“行了,你看吧,咱们回程的镖要晚两天,这几日有心情了,就出门逛逛。”
穆厘脸有点热,他确实因为信的原因没有心情出门。
现在信来了,多日悬浮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属。
他拿着信回房,迫不及待地打开,他设想过林以玖会给他说什么,书院里夫子讲课有多厉害,同窗玩闹时发生了什么,回家路上瞧见了什么,一张纸,怕是不够写。
但唯独没想到,满张信纸,只有八个字——道祖赐福,平安顺遂。
连落款,都没有。
字很小,空白很多。
就像他那颗急迫且雀跃的心,一下变得空白。
赔罪
林以玖不来信,穆厘难受,来了信,寥寥几个字,他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