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很遭。
“三十发子弹竟然没有一发打在了靶子上,你射箭很准,为什么用枪不行。”巴顿本以为林兰有射箭的功底,那么在练枪上就一定有很高的精准度,但实际结果却是完全不及格,甚至是负分,“别告诉我你已经认真了。”
“我当然很认真啊!”
林兰这次可没有故意示弱,前几枪也许还刻意让自己看起来的确是新手的样子,但之后的二十几发她真的是全神贯注在瞄准。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瞄得很准了,但射出去的子弹却完全不在她计划的路线上。
巴顿惯用左手而不是右手,所以在传授林兰经验的过程中难免有些许偏差,而且,他极少有机会只教一个人练射击。他的学员通常已经具备射击的基础,他只需站在旁边调整一二即可。而面对一个对枪械一窍不通的人,巴顿感到难以适应,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教练。
鹰眼喜欢单干,这谁都知道。
“巴顿长官,我现在手很酸,能休息一会儿吗?”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巴顿道:“好吧,休息一分钟。”
“一分钟,你在逗我玩儿吗?”林兰道,“还不如不休息呢。”
“那我们就继续。”
“一分钟就一分钟吧!”林兰把枪迫不及待地放在了枪台上,揉了揉手,“这东西好重。”
“你等等。”巴顿把手枪拿起,“不觉得忘了什么?”
林兰看了一眼枪,又看了看他,不解地问:“忘了什么?”
他将枪口对着自己,握把对向林兰:“保险没关。”
林兰恍然大悟,正欲伸手将保险拨上去,巴顿收回了枪,自己将保险关上了:“一定要记住,新丁,不关闭保险是很危险的。”
“抱歉,我还没有习惯它。”
巴顿将枪递了过去:“一分钟到了,我们继续。”
林兰叹了口气:“今天就这样吧,我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那可不行。”他是个严苛的教练,“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还不到一半。”
“你不觉得我在浪费子弹吗?”
巴顿从她散漫和不情愿的态度看得出林兰不喜欢学枪,这让他有些挫败。就他所教学过的对象,无论技术如何,但凡第一次学枪,或紧张、或激动、或兴奋,但没有人会像林兰这样勉为其难。
“在美国,就算不是为了这一次,你学会用枪也很受用。想象一下,你的同学,教授,上司,甚至朋友都有枪,都会用,你不会……”巴顿做了一个摊手噘嘴的动作,“多不合群。”
“我又没打算在美国待一辈子,等我拿到博士学位就会回国。”这是资助者对她的要求,一个博士学位证书作为最后的结业成绩,她便可以不用还那笔三十万美金的巨款而获得彻底的自由身,“而且,我又不是美国公民,持枪违法的。”
对于她的回答,巴顿或多或少会有些失落,但很快想到自己还在对她的试探中:“我觉得你在美国会很有发展,不考虑留下来?像你这样的技术人才,拿绿卡应该不难。”
“我是学中医的,知道什么是中医吗,在美国,中国传统医学是不被承认的,你们也就对针灸推拿什么的感兴趣。”林兰见他一脸茫然,摆了摆手,并不想多做解说,“我的意思是,我搞不懂高科技,我不会抛开自己的专业改学临床或者别的。我也不喜欢大都市,我来美国是为了满足资助者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安安静静的研究植被和动物,办一个中医馆给人开药看病。”
巴顿的确不能理解中医和西医究竟有什么不可相容的区别,在他的概念里,医生都是一个样儿的。坐在仪器前抽血化验,然后给上几粒小药片,或者用针扎屁股,只要有高端的仪器就够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懂的。”林兰偷偷瞄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这么说吧,我可以用肉眼看出你身体里什么部位有问题,这个问题是因什么而起,并且用什么样的药能治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