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执的是白子,而冯长安执的是黑子。
眼看着黑子的气全部被堵死,冯长安拱手,对扶苏一笑:
“殿下好棋力。长安又输了。”
见冯长安下棋下得满头大汗,扶苏也就收了手。扶苏将棋子丢入了棋盒,而后命人收了棋盘。
扶苏原本以为冯长安来求见他是为了给他道喜,但是现在,冯长安不这么觉得了。
因为冯长安送来的礼物,太平平无奇了。
王宫里自然是什么都不缺。
所以,臣下给他送礼,一般都要别出心裁一番。
更何况,这可是他的嫡长子出生。
但是冯长安送的礼,完全没有出挑的地方。简单来说,这样的礼,派人送来即可,用不着亲自来。
来了,就是尴尬。
而他却几次求见,但是就为了当面道个喜,送贺礼。
扶苏现在不相信这一套了。
因为他是太子。
扶苏隐隐察觉到了冯长安的意图,准确来说,是冯去疾的意图。
看吧,人人都想着分一杯羹,但是嬴政谁都没给分。
扶苏单手托腮。
日头很猛,宫殿里的红墙在这日头的照耀下,反而给了传递了一种更为焦躁的情绪。
一阵孩童们的欢笑声传到扶苏耳中。
那应该是胡亥和其他几位小王弟们在戏耍。
见太子不言,冯长安只主动找话。
“长安听闻,陛下日前犯了头疾。”
“确有此事。”
“君上勤勉,对国事从不懈怠。此虽为国之大幸,可是长久下去,恐怕陛下积劳成疾。”
已经积劳成疾了。
扶苏却问。
“可有计乎?”
冯长安听了,微微一怔。他只是想和太子再聊几句,而后告退。而眼下能提的,也就只有君上病了的事情。
而且他得向太子表示,他也很关心君上的身体。
但是冯长安没想到,太子会这么问。
因为,冯家对于嬴政的头疼之疾,确实想了个计策。
但是这计策,却是将原本准备送给太子的礼物,转送给了陛下。
谁让,太子在助力边地分封一事上,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呢。
扶苏见冯长安犹犹豫豫的神色,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