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侠听出来,这个女人的汉语发音虽然很准确,却带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一看之下,就可以听出来,是那种长年居住在海外的华人,所特有的语音。
慕容雪桐低下头,低声说:“带来了。”
这个女人缓慢却坚定的坐起身来,摘下黑色太阳镜,盯住海侠。
她的眼睛很亮,深不可测,带有一种奇异的碧蓝色,冷酷、残忍、漠然,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秀美。
——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混血儿!
这个女人细细的打量了海侠两眼,说:“果然长的不错,怪不得那个女孩子肯为你卖命。”
海侠说:“过奖了!”
他在说话的时侯,不等这个女人让坐,就随手取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慕容雪桐的脸色都吓白了,向海侠悄悄使眼色,让他快快站起来。
海侠故意装做没看到,不但坐下来,还从桌面上取过来一杯饮料,喝了起来。
这个女人看着海侠的行动,说:“你的胆子很大!”
海侠哈哈一笑,说:“龙潭虎穴闯过,大风大浪经过,我的命早就丢过好几次了,还有什么我不敢的!”
这个女人深深的看了海侠一眼,说:“不错,从前天晚上海先生一个人孤身擅入舞会,就可以看出海先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海侠说:“那天实在是个误会!我也没有想到有惊扰到各位的雅兴。不过,事情发生了,就要处理问题。小姐如何称呼?”
这个女人说:“你就叫我风惜花吧!”
海侠说:“风惜花,好名字,很有诗意,很有境界,也很忧伤的一个名字。不过,风小姐是海外华人,如何会取这么一个有中国古典意境的名字?”
风惜花说:“我的父亲是个中国潦倒文人,在罗马求学,认识了我的意大利妈妈后,就在意大利定居了。他一生都酷爱祖国的古典文化,所以给我取了个中文名字。我是在意大利长大的,二年前父亲去世,按照他的要求,我才来到中国定居。”
海侠说:“风小姐来中国两年了?”
风惜花说:“两年!”
海侠悠悠长叹一声:“两年!两年来,你究竟杀害了多少你的中国同胞?”
风惜花冷冷的说:“杀戮本就是上帝为人们留下的两种最好的消遣方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弱肉强食,强者存,弱者亡!何况,我杀的人数,远远比不上一些政客,那些政客杀人不吐骨头,推杯换盏,谈笑之间,成千上万的人转眼间就会灰风烟灭,家破人亡。”
海侠说:“别人的事,我也管不了许多。我只想保住鲍芳的安全。她哪?”
风惜花说:“她很好!就在这里。”
风惜花招了招手,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只在腰间穿了一条泳裤,露出精悍壮硕的肌肉。
他的头发,染成一种时髦的金色,飘逸。
他的面容相当的俊秀,长眉修目,鼻梁挺直,只是嘴唇削薄,显示这个男子的薄情寡义,嘴唇边上的一抹笑容,更是显出他的邪恶,让人看到,非常的不舒服。
但是,他很有一种男人味,也是不少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男子。
他看到海侠,仿佛也非常的不舒服,仿佛海侠的英俊帅气,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潜在威胁。
他冷冷的瞪了海侠一眼,才转身面向着风惜花,笑逐颜开,讨好的说:“花姐,什么事?”
风惜花说:“小招,去拿钥匙,上二楼。”
小招点头答应,转身去了。临走之时,又瞪视了海侠一眼。
海侠只当不见。
风惜花仿佛知道海侠在想什么,向海侠说:“你不用猜了,你想的对!他是我养的,他是在妒忌你,怕我看上你。”
风惜花在说这话时,脸孔上没有一丝的羞耻不安的表情,也没有炫耀的意思,仿佛她只是若无其事的把事实说出来。
海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现在,他的心里,只是想到鲍芳的安危。
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鲍芳,他的心中,狂跳不已。
风惜花站起身子,在前面领路,向客厅走去。
她的身材很好,非常的健美,在她走动时,她的身体摆动的韵律,也是一种非常自然、非常健康的随意,让人感到非常的赏心悦目。
只看到她的走动,别人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不但杀人不会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