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板起脸十分威严,还踢了一脚裴宴。
“平日里教你的礼仪都忘了?和云锦道歉!”
裴宴瞪了我一眼,嘴服心不服的和我说:“对不起。”
周夫人这才作罢。
但她又叹了口气对我说:“云锦,你既来了我往后自会好好教养你做个称职的母亲,唯有你和裴宴的婚事我却做不得主。他性子执拗的很,又是个有主意的人,若是他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
他们肯收留我,我又如何还能痴心妄想?
我忙不迭的点头。
自此我留在裴府,周夫人教我识文断字、琴棋书画和刺绣缝补。
她若忙了,便让身边的嬷嬷教我。
而裴宴,他虽然对我依旧冷淡,但已经不会再像初见时那般没礼貌。
总而言之,在裴家的那段日子我过得也算幸福。
我看向父亲的墓碑,给他倒了一杯他最爱的烧酒在地上。
“爹,你当初说的没错,裴老爷和夫人都是心肠好的善人,你走后我在他们家与亲女儿无异,便是他们的儿子裴宴待我也不错。”
“只是让您失望了,我和裴宴的婚事终究还是没成,您在下面也和裴老爷说一声。”
说罢,我又在地上倒了一杯酒。
“不过爹你放心,这次我回来便不走了,我打算在这平城陪着你和我娘了。”
“在县城里开个糕点铺子,往后再来的时候我也给你们尝尝我这么多年从皇宫里学来的手艺。”
如今,我孤身一人又是个女子。
我既无走四方的志向,也没什么大女子的本领。
往后我只想平淡的度过自己这一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做个寻常百姓。
我跪在石碑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这些年关于我的、裴家的、裴宴的。
直到地上的雪水都化了,浸湿了我的裙摆,冷气钻到我身上。
我才起身拜别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