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湿滑的地面上,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第一排的黑帽军士兵全部一个接一个滑倒在地。
第二三排的黑帽军则不得不先停下冲锋的步伐,然后小心翼翼地越过那些倒下的人。
这个时候,哈库托才发现,这些黑衣士兵会在腰间系一根绳子,这样冲锋起来,就会形成整齐的冲锋队形。
可这在他看来愚蠢至极。
因为这样一来,一个倒了,所有人都得帮他,很容易一个带翻全场。
同样地,只要有一个人想跑,所有人都要受牵连,甚至一起跑。
果然是无知的暴民啊,刚开始居然被吓到了。
越过了第一排的黑帽军,后面两个旅二十个连的黑帽军举起了十根长矛,朝着长枪方阵冲来。
“不要动!我说不要动!”哈库托高声喊道,而那些六米长矛越来越近。
在第一排白枫雇佣兵眼中,敌方的长矛都快要戳到眼珠子了。
“刺!”
哈库托漏风的口令一下,二十根长枪即刻前刺,一排平直,一排斜向上。
两排长枪瞬间贯入了五六位黑帽军的胸口,鲜血顺着伤口飚射出来,惨叫声立刻响起。
第一排的盾兵则掏出了短剑,开始拨挡长矛和刺击前排的黑帽军。
当然黑帽军们毕竟手持的是六米的长矛,比这些长枪长得多,其中还是有两三柄从盾牌边刺入或干脆扎入了盾牌。
在这些老兵面前,只是伤到了他们的手臂等不重要的部位。
鲜血顿时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裹着口令和惨叫声在山道上流淌。
成群的黑衣士兵从灌木丛中涌出,他们大多手持长矛或短矛,有的甚至新扩兵甚至只有木棍、连枷和草叉。
在波浪般翻涌的黑衣士兵中,哈库托甚至眼尖地发现,有一群手臂上绑着红布的黑衣士兵,身上甚至有锁子甲和皮甲。
黑衣士兵们绕过哈库托的方阵,试图从两边包夹,而哈库托则立刻下令后退,试图退回大道。
该死的天气,没法发射响箭通知山下。
哈库托的长枪方阵且战且退,不管是黑帽军还是近卫军,都无法突破他们的长枪。
面对着刺猬一样的方阵,时不时有人冲上前试图强行突破,最后只能被其他旅的旅长带人拖回来。
黑衣士兵们包围了哈库托的三面,随着长枪方阵缓缓移动,并不断尝试冲锋和佯攻配合。
捋了一把花白的头发,将遮挡视线的白发捋到脑袋上,哈库托陷入了焦急之中。
他对系绳战术的认知是正确的,但他对这群黑衣士兵的认知是错误的。
这和他见过的暴民们非常不同,他带着这五十人已经杀伤了他们小三十人,可依旧没有任何溃败的痕迹,甚至连一个逃兵都没有。
甚至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们居然还在尝试冲击,而不是畏缩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