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谕继续读下去,又翻了两页,这时候下人来报,又有客人来访。
宋教谕随口道:“请进来”,好不容易把头从书上面抬起来,冲景飞鸾眨眨眼道:“大概是书局的路先生来了。”
来人果然就是昭明书局大大管家路清远,那路清远年纪不大,大概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穿一身雪青色的衣衫,头上系了水色的发带,眉目清正,好不帅气。路清远似乎和这宋教谕也十分相熟,一来就道:“宋大人又有什么好书,我可是忙的很,若不好看,这就走的。”
宋教谕放下书本,对路清远道:“这你大可放心,这书可是我这亲传弟子亲手抄誊的,怎么会不好。”
说完招手叫他:“你看这开头,开篇新奇,保管你手不释卷。”
路清远点点头,这才顺势和景飞鸾、纪蓉两人问好,饶是他见多识广,目光也在纪蓉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轻笑道:“这位姑娘莫非也是与书本大有干系之人?”
宋教谕道:“这个是自然,她与我徒儿可是一对璧人,你万万别动歪心思。”
路清远仿佛被说中心思,咳嗽一声忙道:“怎会,怎会,宋大人把我当成什么人。”
见路清远来访,纪蓉和景飞鸾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宋教谕原来能量如此之大,连昭明书局的大管家都能请过来,看样子两人还挺熟,那这笔生意可就有了指望。
那路清远拿过宋教谕递给他的书看了几页,面色越发认真,他抬起头,深深看了景飞鸾和纪蓉一眼,道:“结构严密,文字优美。此故事行文流畅,阅读贴近大众,且居然用了新式句读,方便阅读,你这本书……既正,又奇,若能拿来我昭明书局发行,必定大卖!”
“谢路管事夸奖。”景飞鸾拱手道。
“你年纪不大,又是宋大人的弟子,叫我路兄便是。”路清远说。
他继续往下看,纪蓉本以为他会对《西厢记》继续有什么点评,但他目不转睛,居然没有再说什么,不断地读下去。
宋教谕一开始还担心他对《西厢记》有何不满,但仔细一看忙站起身,走到路清远身边坐下,敲敲他说:“路先生怎可这样不地道,这书我也未曾看完,你莫非想独自看完不成?快拿来先给我看。”
原来路清远竟然看得入迷了,完全忘记了他身边还坐着三个等着听他评价的人,他见宋大人想要抢书,手上一躲,摇头晃脑道:“朝闻道,夕可死矣。”
宋教谕皱皱眉,把头凑过去:“那就同读,同读。”
路清远这才想起这位大人毕竟是位八品官,勉强把书往宋教谕面前放了放,两人一起头挨着头读书,面部神色也随着书中的情节变化而变化。
纪蓉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本《西厢记》可是风靡了大华夏上千年,至今还被后世交口称赞,自然有令人称道之处,你们这两位古人这样着迷也不怪。
两人读的正酣,一个嫌弃一个看的慢,一个嫌弃一个读书不精,你争我抢好不热闹。连景飞鸾都略微讶异,不过景飞鸾也有所预料,连宋教谕这种一辈子专注教学读正统书籍的人都看的这样入迷,说明此书大有可行之处,必将会被无数的读书人同样接纳。
这二人就这么一同看了许久,好不容易翻到《西厢记》最后一页,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遗憾、不舍、眷恋,还有一丝意犹未尽之意,好似对一篇好文结束而有无限的不舍和感慨。
“果然好书……”宋教谕闭眼道,他又喝了一口茶,叹道:“读此书,如口齿噙香,大善。”
路清远就直白的多,直接对景飞鸾二人道:“我本以为志怪小说无非那几种套路模式,可看了《西厢记》才明白是我孤陋寡闻了。好,这书写男女、人心,故事跌宕起伏,雅俗共赏,这才是值得我们昭明书局大力推广的小说!”
宋教谕忙道:“你这本书的序一定要让我写,”顿了一下,居然又道:“看在我是你授业师父的份上,我写这本书的序,或许百年之后,我唯一能留下来文名的,就是这本西厢记的序了。”
“师父万勿自谦。”景飞鸾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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