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还在滴嗒,甚至糊住了眼睛。
睫毛颤了颤,从上面滑落了几颗血珠,我眨了眨眼,视线清醒了一些。
眸子缓缓往上抬,对上牧寻通红的眼睛。
他慢慢扯动唇角,轻轻往上翘了一下,“醒了?”
我根本没睡着,刚有一点困意,就被他滴过来的血,给弄醒了。
睡意被迫消散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我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血抹到牧寻脸上,“你说呢?”
牧寻挣扎地爬过来,浑身的绷带已经被血迹浸染,整个人血淋淋的,放在恐怖片电影里,是足以当最后boss的程度。
我歪了歪头,从床上起来,从浴室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仔仔细细从头发擦到锁骨处。
虽然血迹已经被擦掉了,但那股腥气还没有散去,始终散不去,莹绕在我身边。
我觉得恶心,回浴室里又拿了一条新毛巾,用力搓在身上,皮肤都被搓红了。
远远看一眼,大片的绯色,像是不可言说的暧昧痕迹。
牧寻倚在床头上,不停地咳嗽两声,身下的血迹沾满了床单。
他斜着眼瞥了我一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低声喃喃道,“我的……我的东西。”
跟疯批病娇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血腥味淡了不少,我也没有耐心继续擦下去,几步走到牧寻面前,用那条毛巾把他身上溢出来的血迹擦了擦。
我拿起新的绷带,想要把牧寻沾在身上的绷带扯下来。
但那些绷带沾上了血,黏在肉上,连扯都费劲。
我收敛好力气,小心翼翼地往外一拽。
拽不动。
但又不敢太用力,怕造成第二次伤害。
牧寻从喉咙里溢出几声低笑,眸子里闪动着痴狂,直勾勾地盯着我,像一条毒蛇要把我紧紧缠住。
“舍不得?”
我皱了皱眉,手上用力,干脆利落地把绷带往外扯。
“嘶——”
牧寻疼得抬了抬下巴,一双眼睛带着水雾,“真够狠的,嗯?”
那些绷带被我随意往后一扔,翻身上床,面色冷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