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少林门人不在场中秦仲海稍感放心只是天下第一大派的脑未到眼前的阵仗还是异常为难一会儿双方若要打斗起来凭着怒苍山区区两名援军未免太过自不量力。秦仲海武功虽高但在大批高手围攻之下恐怕也难以脱身至于项天寿那是更加没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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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华山之会元易便曾代表武当出言难指责卓凌昭不公不义哪知现下居然自承武当山是泄密元凶?青衣秀士摇头叹息道:“元易师兄我俩算是有些交情的你却为何拆我的台?难不成九华山有何对不起你武当之处么?”
元易摇了摇头拱手道:“掌门错怪我们了。这回元清师兄透露阁下身分用意绝非要对你不利更不是觊觎九华山的财宝。只因怒苍再起天下将乱正衰邪长之间本山掌教真人担忧您再次误入歧途才会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青衣秀士淡淡一笑道:“这般说来元易师兄是为我好了?”
元易颔道:“道兄多年修为已成正果切莫如我那秦师……咳……那般无法自拔。”
元易原本说话平稳哪知提了个秦字便急急打住好似口吃一般。场中众人听了这话自然纳闷不解这厢秦仲海心下却是了然想来元易一时口快差点把秦霸先的事说了出口。此间正道人士多不知秦霸先与武当的渊源若要传扬出去不免惹出无数纷扰便是为此元易才急忙改口。
青衣秀士听了元易的一番话便只淡淡一笑他转头望向高高一叠骨牌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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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场内众人鸦雀无声都在等着青衣秀士放落骨牌。他沉吟不语伸出指甲在牌上画了几条线。过了半晌他将手中骨牌举起缓缓下落。这回却不将骨牌直立仅横面向下要将之拦腰平摆放在下头骨牌的上方。
一片寂静中两只骨牌一横一直缓缓靠近随时都要相接。青衣秀士的手掌彷佛冻结仅一分一毫地落下霎时之间直横两面相接下方牌塔受了外力登时激荡摇摆随时都要倒下众人惊叫声中青衣秀士把手一撤那平摆的骨牌摇摇欲坠便如儿童嬉戏的翘翘板一般左右晃荡不已。
一阵摇晃中严松开始计数只听他念道:“一……二……”三字出口那平摆骨牌终于安定下来。只见它左右重量相称恰以下方骨牌为基稳稳托住中线重心。场内众人见了这等神技虽说都是严松这边的人却还是爆出了一声彩那艳婷坐在一旁一看师父脱险惨白的脸上登时现出红晕情势如此惊险也难怪她心惊肉跳了。
秦仲海暗赞在心这回青衣秀士能够脱险靠得并非什么奇妙武功而是过人的算术心法。他先用指甲去画木块横面便是要找出重心所在反复探看竖立骨牌更是在细细计算基座是否安稳看他如此神机妙算真不愧是“御赐凤羽”了。
严松见他脱险登时哈哈一笑道:“聪明、聪明阁下不愧是天下争夺的大军师片刻之间便让你找到“通天塔”的关键所在。”
轮到严松出手场面却轻松许多他提起一只骨牌再次以垂直之姿放下正摆在青衣秀士放落的骨牌上看他举轻若重手起牌落直是稳扎稳打视天塔如无物。这峨眉阴劲轻缓巧妙果然是非同凡响。
严松笑道:“青衣掌门又换你了。”青衣秀士微微颔道:“严掌门当真好功夫实在让人大开眼界。”他从木盒中取出骨牌这回也是以横为面放在严松的骨牌上有了上次的试练此次下手便快了许多只见天塔新加三牌底横、中直、上横丝毫不让严松专美于前。
万籁俱寂中两人相互比试毫不相让不过一盏茶时分骨牌横直交陈已叠得比人还高足足有四十来条看这骨牌陈叠得通天而起倒真似一座通天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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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到酣处已过辰牌时分骨牌早已叠近丈许。放落骨牌时更须提起脚跟晨光映照之下“通天塔”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要崩坍望来极是诡异。
严松提起脚跟小心翼翼地放落手上骨牌笑道:“青衣掌门又换你了。”青衣秀士抬头去看几十根骨牌参差摆置已比自己高了两个头不止此时若要把骨牌放上定须纵身跃起但天塔稍受激荡便会坍塌说来局面大为险恶。
青衣秀士手执骨牌深深吸了口气过了许久仍是不见动手。
台下众人鼓噪起来大声道:“青衣秀士!你快快投降吧不要拖延了!”吼声如雷更让人掩耳皱眉青衣秀士却只不言不语仅在低头沉思。
便在此时一名男子奔了出来怒道:“别让这种奸滑之徒拖延时光他再不动手咱们一刀杀了他徒儿!”说话之人神态愤然胸口又扎着绷带正是前些日子给青衣秀士打伤的宋德光。他心怀不忿一心只想杀害九华山师徒此刻见了良机便自出面吆喝煽动。两旁众人闻言起哄叫道:“是啊!少看他玩把戏快快杀了他!杀了他!”
艳婷听了雷动一般的巨响心下只感害怕泪水滚来滚去几要坠下。但她生性坚毅当此逆境只是拼命强忍泪珠绝不在敌人面前示弱。
正忍耐间忽听身边一个声音道:“别怕有我在这儿没人敢动你的。”
这人说话声音十分稚气恰从艳婷背后传来。他弯下腰身侧面望着艳婷看他油头粉面打扮得十分入时正是先前在山上给师父擒住的那名少年。不过这祝康来头不小祖母正是祝家庄的宗主说来也算半个主人若想保住艳婷的性命倒不是没有可能。
祝康笑了笑眼看艳婷脸颊羞红如火一时心中动情竟尔低下头去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艳婷给他亲吻登时尖叫一声把身子缩了缩祝康见她害怕伸手便搂住了肩头笑道:“你别怕我我不会害你的。”
若非师门大祸艳婷好好一个名门正派的徒哪会给人擒在这里动弹不得?艳婷泪水盈眶只把手中一块令牌牢牢握住。那令牌镶着“兵部职方司”五字正是杨肃观在长洲土地庙送给她的。她全身颤抖上下排牙齿含在舌头上一会儿倘有人过来侵犯身子她便要当场嚼舌自尽绝不苟活在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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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连番受辱说来是九华山的奇耻大辱只是青衣秀士脸戴面具旁人自也瞧不出他是惊是怒过了良久忽听青衣秀士一声清啸霎时提起真气便往天塔顶端飘去。
天塔比人还高若想放落骨牌便须纵跃跳起只见青衣秀士足不沾地彷佛盘天神龙越飞越高他在半空旋转一圈终于把骨牌放在天塔之上这才落了下来。眼看青衣秀士滞空如此之久真如长翅一般正教中人目瞪口呆之余竟连赞叹也忘了出。严松自也惊诧难言心道:“这人轻功天下第一的传闻果然无虚。我可要处于下风了。”
正诧异间忽见青衣秀士上前一步拱手道:“严掌门承让了。”
场内众人闻言无不“咦”了一声同声道:“你说什么?”青衣秀士拱手依旧却不言语。严松皱眉道:“青衣掌门天塔虽高却不能拿严某奈何。你可别小觑峨眉。”青衣秀士摇头道:“严掌门莫要动气还请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