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惊之时,流影已经如实将早前魏云翰前来寝殿,夕月如何伤了魏云翰以及他和夕月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哪怕说到夕月答应魏云翰杀了燕殇之时也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情绪。
而燕殇听着流影的话,却是垂眸看着怀中的夕月,暗蓝的眸子越来越黯沉,眸底的颜色也越渐的深,浓如泼墨。
夕月被他这样看着,又听流影几乎一字不漏的说着她和魏云翰的对话,只觉得手脚冰凉,耳边如有阵阵轰鸣之声,震得她连此时自己还坐在燕殇的腿上都忘记了……
直到流影说完,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燕殇的眸光依然丝毫不动的锁着夕月,眼底幽光轻闪。
夕月则面色发白紧咬着下唇,身子僵直的由他抱着,连挣扎都无。
她倒不是因为流影说了她答应魏云翰杀燕殇的话担心燕殇怀疑,毕竟这事儿燕殇早就知道。
让她觉得发凉的是,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竟然全在这男人的掌控之中。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房中一片静谧。
良久,燕殇忽而低头,额头触上她的,低低的唤她一声,“夕夕……”
夕月惊了惊,条件反射地朝后仰,可燕殇的手却更快的压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手箍在她的腰间,不让她动弹分毫。
“不想问我?”他撩起唇角,带着一抹戏谑。
“问……什么?”
夕月只觉腰身被他箍得有些生疼,他灼热的气息如同拂进了她心头,让她心乱如麻,就连反应都比平日里慢上了许多。
燕殇无奈一叹,落在她脑后的手放轻了些力道,轻抚了抚她的长发,“我三日之后要离开的事,夕夕不想问问吗?”
说话间,他的眸光亦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眸子,似想将她看穿。
可夕月却只茫然一瞬,眨了眨眼,眸光几变。
在燕殇隐隐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她的眸色却渐渐变得冷凌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如同一个自以为是的笑话。
勾了勾唇角,有些淡淡的讽刺,“王爷的事,夕月不敢多问。”
转眼间就变成那淡然有礼的模样,燕殇神色一沉,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是吗?本王倒是不知,还有你不敢的事!”
“王爷这是何意?”
夕月暗自吸气,让自己能放松几分,神色也越渐淡漠疏离,哪怕是坐在他怀中这样亲密的姿势,也让人感觉不到丝毫亲密之意。
燕殇亦是眸色趋冷,盯了她片刻才冷冷一笑,忽然松开了禁锢着她的双手,坐直了身子。
夕月腰间一松,心头却是莫名一沉,可她面上不显分毫,只默默的站起身来退后了两步。看着她镇定而又淡然的样子,燕殇嘴角掠着似嘲非嘲的笑,眸色却深若无底之渊,“方才那宫女拿出的那封信是何人所写,需要本王来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