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度秋越翻看越心惊,简直不敢想,年幼的姜嵘远是如何在课余时间靠打工撑起自己生活的。
他越看越恼怒,沸腾的岩浆在胸腔中来回翻涌。
姜平!吞了霍家近四个亿的财产!这么多年花在姜嵘远身上的居然只有不到5万!
方度秋的愠怒不自觉带在了脸上,一旁的姜嵘远将下巴杵进他搭在桌上的臂弯中,眼睛亮晶晶的,“度秋哥你在为我生气吗?”
方度秋缓和脸上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真是个傻子。
“我把资料交给度秋哥,你们看着处理吧,我一个忙于学业的高中生就不掺和喽。”
方度秋点头,吩咐陈律师:“后续有问题,陈律师你直接和我联系,姜平合并了霍老爷子留下的原材料后自己融资几轮重新开了公司,要分原样的东西不可能……”
他询问姜嵘远的意见:“你是要分公司还是要财产?”
姜嵘远毫不犹豫回答:“折算现金给我吧,让我管理公司我也不会啊。”
方度秋继续说:“这部分全部折成现金计算一下金额,你们律师团上点心,集团每年给你们几千万劳务费,偶尔也动一动。”
“冉助理注意姜家的动向,查资产的事别让姜家发现打草惊蛇。”
冉助理和陈律师领了任务告辞。
姜嵘远还把下巴杵在方度秋胳膊上不挪地方。
方度秋敏锐地察觉姜嵘远心情好像发生了点变化。
“怎么了?”
姜嵘远闷闷地开口:“我在思考到底该不该拿这些钱。”
方度秋手掌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这是法律规定的你应得的部分。”
低头往下看去,他只能看见姜嵘远毛绒绒的脑勺和挺翘的鼻头。
“我妈要是能活着立遗嘱,怕是也只想把钱全留给姜平吧。”姜嵘远自嘲地笑笑。
“我妈活着的时候眼里也只能看见姜平一个人,刚上小学时,姜家生意有点波折,姜平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妈心疼地掉眼泪。”
“当时我正好着凉发烧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烧得说胡话,保姆去喊我妈,她只顾得上照顾我爸根本没看我一眼,还是保姆看不下去才把我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