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如半挂在床上,手紧紧抓着栏杆,嗓音极其沙哑:“你去哪?”
以她这个视角看去,好友这时莫名想惊恐片里面四肢变形的女鬼。
程纾放下手中物品,连忙上前托着好友的头扶正:“我去上课,你这是什么姿势,吓我一跳。”
“这样子能够让我清醒一点。”曲夏如嘿嘿呆笑两声,撑着身子起来:“等一下,我也要出去,咱俩一块儿。”
闻言,她低眸瞥了眼时间,慢悠悠点头,低声道:“行,那你快一点。”
得到肯定答复,曲夏如像打了鸡血那般,随便套了件衣服下床。
各种杂音混在一起,无疑吵到了正在睡觉的杨昕。曲夏如也慢慢意识到了什么,才稍稍放缓了脚步。
直到出了宿舍门,她整个人才像如释负重地长舒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吐槽:“我真琢磨不懂杨昕,她到底什么脾气。”
杨昕这个人,用脾气直来形容,倒更像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有时候,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程纾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昨天放的软糖递给好友,轻声安慰道:“可能睡觉时人都是无意识的。”
“算了,这次也怪我。”曲夏如剥开糖衣,大大咧咧地摆手。
程纾轻笑,问:“你下午不是没课吗?怎么起来了。”
早上四节满课,再加上昨天晚上几人都没睡好,中午一下课随便吃了点便都回去补觉了。
曲夏如烦躁地撇着唇角:“我小叔给我发消息去帮他拿东西,就指我一个人使唤,我又不是他丫鬟。”
之前闲聊时程纾听她提过小叔,好像也在江桐工作,并且还在江桐教学。其他的曲夏如没说,她也没问过。
两人没聊几句便到了分叉口,分开时,曲夏如忽然变得黏人戏精,开始旁若无人的演戏。
等她到上课场地的时候,刚好赶上老师喊集合。
老师看着不到三十,常年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在学校里,听说早年是专业排球运动员,因为特殊原因退役。退役之后就创业,顺便来江桐教排球。
“今天练垫球,先一个人练,之后听哨声,两个两个对着练传球。”老师话落,接着便随便找了个学生一人发个排球,随后一道尖锐的哨声响起。
选这节课的基本都是成群结队两两一起,而惯于独行的程纾就惨了,每当有一个人请假的时候,双人垫球练习她只能等老师与她一起。
她抱着球站在原地,听着老师与其他组的讲解,心里也在暗暗记下。
等了没几分钟,老师过来朝她招手。程纾意会,做好姿势将球传了过去。
两人没传几个轮回,旁边学生似乎遇到了难题一直喊着老师。
老师也没办法,正头疼烦躁,余光忽然瞥到一旁树下斜靠的男人。
他喊道:“陈惟朔,过来一下。”
随着这一声,整个操场仿若静了一秒。
程纾下意识转身顺着望去,直到看清人影那一刻,整个人瞬间僵滞在原地。随后怦的一声,呼吸加速,耳边嘈杂的声音也逐渐恢复。
林荫树下,男人懒散恣意斜靠着一旁榕树,宽肩窄腰地他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瘦。他
他长相本就惹眼,斑驳婆娑的光影透过枝叶洒下,莫名显得神秘诱人。
两人静静相望,随着男人身影越来越近,程纾才反应过来。
抑住狂跳的内心,等男人快到身边时,她眨着眼睛,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话刚说
“给你发消息了。”陈惟朔接过老师递来的排球,侧眸望着身旁女生,缓缓道:“看你没回,就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