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脸上泪痕未干,心里悲伤未泯。虽然暖在他怀里,但总是提不起低落的情绪。于是红着脸推了推他:“别闹,这是我爸的灵堂!”
“灵堂还有段距离呢,你爸年纪大了,飘得没那么快。”
——
葬礼会在五天后如期举行。我准备穿一身很显瘦的黑色衣裙,但还是遮不住我已经胖了七斤的肉肉们。
我不知道蒋怀秀和姚瑶会不会来,因为第二天我就在锋行传媒的八卦杂志上看到了一则很不靠谱的新闻:
“姚家母女争遗产,风波再起;诡异爆破,致残继母右眼良心何在?”。
“韩千洛!”我一把将报纸甩在他脸上:“你有病是不是?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写!”
“这种八卦新闻,大家都只是看个热闹。”韩千洛怨念地用纸巾擦着被我弄洒的咖啡:“我就是让他们把你写的跟圣母灰姑娘一样,别人看在眼里也是狗咬狗,不会对你有什么舆论导向的同情。
还不如先自黑一顿——”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但你那叫自黑么?你这是黑我!”我更不淡定了:“你下一回做这种事的时候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那你一个人跑去跟蒋怀秀她们闹腾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商量?”他转了下眼睛,单手挽住我的腰,让我坐他腿上。
“嘶——这是办公室!”我逃了下来,脸红了大半边。
“诶对了韩千洛,我想起来……”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对接了一个切入点,我想到了些事。于是赶紧问他:“你记得当初我们两个从T—show大赛庆功宴的下来,被人偷拍的进酒店的照片。
虽然闹了不小的风波,但总算是很快解决了。宋主编只说是匿名照片,但我总觉得……你说,会是谁做的?”
其实这件事,我曾以为是蒋怀秀和蒋芮那一伙人干的。但后来想想,那天比赛结束,正是蒋芮的小脸被阿蕊毁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估计她们那一群人早就已经手忙脚乱。怎么会有人一直跟踪着我和韩千洛那曲折不堪的路线!
“鬼做的咯。”韩千洛拄着下颌,看着桌上被咖啡打湿翅膀的一只小苍蝇正在花样自由泳,笑容让我很炸毛。
“韩千洛!”我卷起报纸几乎按耐不住又下抽上去的冲动!
“是你对不对!我就觉得奇怪,我被你用领带绑得跟黑驴蹄子似的,神情抓的那么夸张,怎么偏偏拍不到你的脸?”
“开什么玩笑,我的脸是那么随意就能出现在牵毛驴的位置上么?”韩千洛眯着眼看我,伸手去顺我的毛:“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惦记那事儿干嘛。想想晚上吃什么。”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以前不怀疑他那是因为我不了解他,现在已经这么熟了,他眼睛一动就会死多少个人我都能数出来:“是你故意拍的照片匿名送到锋行传媒,反而倒打人家编辑一耙?左右赚了个人情,让人家徐子阳和周老先生都对你很不好意思。
以后就能为你所用?!”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周老先生不是说过么——掌握了媒体就是掌握了权力。这也是他一个老前辈对我言传身教的嘛。”
“韩千洛你也太无耻了吧!”我为我爱上这么个无耻的男人,恩,感到很骄傲。
回过神来,我再一次横扫了那诡异兮兮的标题——
我知道编辑的笔杆子都是不讲良心的,但谁看这个标题谁都以为我是个贪财恶毒的私生女,为了父亲的遗产跟继母大打出手,实在是很有损形象啊!
蒋怀秀的右眼球因碎玻璃崩入,导致玻璃体致残性受损,已经摘除了。
一开始我觉得挺解气的,但是……
“韩千洛,蒋怀秀她虽然讨厌,从小对我也不好。但怎么说呢——”我走到韩千洛身后,捏着他的两只肩膀俯下身来:“但她貌似也没有虐待过我。而且姚瑶干的那些坏事儿,我怎么看,好像她也不清楚的样子。”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一直觉得蒋怀秀是个很蠢的人,姚瑶不需要猪一样的队友——不管是沈钦君,还是她自己的妈。
“所以?”韩千洛被我捏得很舒服,竟然像猫一样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