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真心是够绝的了,这么伶牙俐齿的技能,怎么就被冻结了十多年呢?
沈钦君被我噎的半句话也说不出,还好这时候手机响了,稍微打断了他与我之间的终极尴尬。
我看到他接听的时候眉头稍微皱了皱。手机的扩音器貌似没有按下去,所以我能认出姚瑶的声音。
“哦,不了。”沈钦君说:“周末也算了。我祖父的寿宴,我要跟姚夕去买下礼物。”
“她是在我这……”
“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几句话就把姚瑶打发了?
我瞪着眼睛看他,眸子里都是不可思议。
沈钦君垂下头,默默关了手机。然后撩起被子,往我身上多盖了几寸:“睡吧,明天我们去一下光明商厦,那边有个酒品会。据说会限量发行我爷爷一直心仪的珍藏版Legacy—by—Angostura。”
说起限量版发行,我跳跃的思维再一次落到了沈钦君车子上的那两枚耳钉上。
“问你啊,”我深吸一口气:“上回在你车上捡到的粉钻耳钉,真的不是你买的?”
沈钦君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所以我只需要看看他的眼睛就够了。
明显的错愕和无知凸显在褐色的眸色中,他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你喜欢?我送你——”
真是直男癌啊,没救了!难道女人提起珠宝就只有这个意思么!
我打断他的话:“那你对张曼迪有印象么?以前是公司财务部的总账会计。”
沈钦君点了下头:“有点印象。”
名扬集团的全球员工有八千多人,光S市的办公楼里就有近五百位。沈钦君不能说都认识,但一些重要部门里的相关人员多少还是有些印象。
“姚夕,你不会怀疑我——”沈钦君的眼神怪怪的。
“张曼迪有四十岁了好不好!”我气得哭笑不得。
沈钦君哦了一声,点点头:“现在的总账会计是跟新任CFO差不多同时招来了。至于之前那个张曼迪,应该是在大半年前就辞职了。”他想了想,说:“理由我也不清楚,听说是跟着有钱的情夫出国了。”
我继续说:“有同事说,见过张曼迪有一副这样的耳钉。所以我想问问,她坐过你的车?”
“这个我不记得了。”沈钦君说:“有时候allen会把我的车开去保养或维修,可能捎上一两个同事也不奇怪。但是,你不是说这耳钉是在后备箱找到的么?”
“一枚在后座,一枚在后备箱。”我说。
沈钦君俯下头来,很奇怪地看着我,想了想说:“那可不可能是她带了行李什么的,放在后面。首饰刮在行李上,就掉进去的?”
“哦,有可能……”我轻轻答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其实我在想,还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沈老爷子的寿宴在沈家老宅举行。坐落在S市远山别墅区,有一种宫廷古堡的即视感。
今年八十的沈良修身体一直还算是硬朗,只有在独生子——也就是沈钦君的父亲沈拓突然脑溢血去世后的这两年,精神才开始有下坡路。
但我在跟沈钦君的婚礼上见到过他一次,那种不怒自威的当家气场的的确确还是让人很有压迫感的。
他是名扬的创始人,也是老董事。所以今天到场的来宾里除了商务上的各种老朋友老对手老伙伴,更多的是名扬集团里现任的高管和员工。
连代维肖正扬这一阶层的人都要出席,所以我看到了韩千洛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自从周五那天我被他从办公室里赶出来,我们就再没见面,他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但是在家住了一晚之后,我还是不客气地把其他衣装收拾了一番,依旧搬回韩千洛的公寓——只要他没赶我走,我他妈的就可以住!
这时,我跟沈钦君并肩走过去,经过韩千洛时故意放慢了一下脚步。我看到他正端着红酒跟一个客人谈笑风生,一会儿用英语一会儿用我听不懂的,估计是爪哇尼加拉瓜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