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太子爷在禁足中是不应该出这事儿的,毕竟太子爷不能出毓庆宫,毓庆宫里的奴才想要出来也要经过重重盘问,外头每日除却膳食之外也难有旁的东西送进毓庆宫去。
但若说是太子爷行为不端,那这消息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太子爷行为不端,说的是太子爷在禁足期间不思悔过,反倒是在禁足中以巫蛊之术诅咒裕亲王福全。
裕亲王福全这几日本就忽然病倒,这下又有毓庆宫里的奴才大义检举,万岁爷在命人去毓庆宫搜查之前便直接训斥了太子爷,虽说没有证据呈上,但显然是已经信了就是太子爷做了此事。
直接在乾清宫痛斥太子爷不忠不孝。
最后内务府自然也是从太子爷的书房里搜出了巫蛊之物的,这下太子爷更是无可辩驳了。
万岁爷大抵是气极了,竟然也不管什么太子爷还在禁足中,在内务府呈了“罪物”到他跟前之后,他便让梁九功去请了太子爷到乾清宫回话。
端午前后天气便阴沉沉的,打裕亲王福全病倒之后京城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太子爷撑着伞在雨中到乾清宫的时候小腿已经开始有隐隐的酸痛感了。
他一声不吭,进了乾清宫跪下行礼时一点停顿也没有,倒是一点儿也不想让万岁爷看出来他的旧疾发作了。
内间里的奴仆早就让梁九功给赶了出去,连梁九功都没有在内间呆着,而是站在了屏风外当个木头。
内间的说话声偶尔会传进来一声,梁九功也不知听清没有,他偶尔会望一眼怀里抱着的拂尘,雪白的拂尘静静垂立,偶尔从里头传出一声高声,梁九功眼神微微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里间传出扑通一声,那样的声音对于梁九功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皮肉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小腿轻碰地面连带着玉佩碰着地面的声响,无不昭示着里面发生了什么。
梁九功手里微微一松,怀里的拂尘便很轻易的落地,最巧妙的是怀里的拂尘落地时并没有闹出一丁点儿的声响。
梁九功像是因为拂尘落地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微微垂首躬身,有些苍老的手指微微蜷缩去靠近着落到地上的拂尘,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靠近着拂尘,只是眼睛却落在了别处。
隔着屏风,在里间那对天家父子对峙时,他默默捡拾着他遗落的拂尘。
梁九功不知何时站起身,拂尘也被他稳稳地握在手心,最后如常地圈进怀里。
他又是那个人人见了都要恭敬地喊一声“梁总管”的御前总管太监。
只要万岁爷一日不倒,他这个御前总管太监的地位便不会动摇一点。
只是这位在御前多年的总管太监也敏锐地从这场天家父子的对峙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要变天了。
夏日的雨总是伴随着雷鸣,谁也不知道电闪雷鸣会落在谁的身上。
等太子爷从里间出来,梁九功面不改色地把人给扶住,太子爷却甩袖把人给推开了:“公公进去回话吧,皇阿玛传您呢。”
从太子爷的语气里梁九功倒是都难听出一点端倪来。
他收回手,抬手示意外间他的徒弟把太子爷给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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