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侧福晋自然也有不同,像前头三爷府里曹侧福晋那样指婚侧福晋的,多半是由内务府操办,皇子再宴请兄弟们张罗酒席这样的流程。
上回白佳氏挨罚不就是因为那日四爷因为三爷拿侧福晋到三爷府上吃醉酒吗?
而最常见的还是由于生育而请封侧福晋的,前头三爷府上的兆佳氏便是这样的。
请封侧福晋自然是没有内务府操办这样的待遇的,只是内务府会制好侧福晋礼服,再派相应的礼仪教习嬷嬷来教规矩。
这些规矩在李沈娇做秀女时便学过,只是额外还有些旁的,总归要费些功夫。
学完规矩最后再穿着内务府制出的侧福晋服制到宫中去给德妃娘娘请安便是了。
而后各种年节之类李沈娇若是无事也要和福晋一样进宫去的,若是生育了子嗣,子嗣也要带着的。
当然,子嗣指的是四爷府里的所有子嗣。
按说去岁年节大格格便也该进宫去让德妃娘娘见见的,只是大格格那会儿病弱,德妃也怜惜大格格的身子,这才免了。
李沈娇撑着手听秋瓷说完,又问:“府里各处都知道了吗?”
秋瓷回话:“内务府的人在前院支会的,本来内务府的人也是要来格格这里的,只是正院掌事钱嬷嬷说格格遇喜不满三月不宜惊动,便没让内务府的人来打搅格格。”
这倒是显得李沈娇遇喜就多娇贵了似的,连内务府来传话的人都不见了。
偏生钱嬷嬷打的还是关心体谅李沈娇身子的由头。
李沈娇“哦”了一声:“更衣,咱们去正院谢福晋。”
秋壶才让小路子去前头问更多的消息,这会儿忙应了。
两个丫头一个挽发替李沈娇梳洗,一个给李沈娇挑着衣裳。
秋壶一面用一把小山似的桃木梳走过李沈娇的青丝,一面轻声道:“福禄公公当时帮忙说了句,说格格遇喜,量体裁衣也得考虑着变化。内务府的人听了这话倒没说什么,只说过几日让教习嬷嬷到府上来,量体裁衣等格格这一胎满了三月再说。”
也不枉李沈娇一直打点着前院的人,当然,福禄能说这话自然更多的还是看在李沈娇眼下的身份不同了。
两个丫头都很规矩,没等李沈娇正经地侧福晋礼成了,都没有随意改口。
不让落入旁人口中倒显得他们院里的奴才轻狂。
李沈娇“嗯”了声:“等立冬的时候若是四爷还没回府拿些银子给小路子,让小路子请福禄吃酒谢他。”
秋壶明白自家格格的意思,笑着应了。
福晋这里听丫头说李格格来拜谢时她正在正院的小佛堂前祈福。
福晋拜在送子娘娘佛像前,合目合掌。
堂前的两柱香袅袅地扬着丝丝缕缕地烟气,待最后的一点烟灰碎下瑞兽香炉,福晋才在玉如的搀扶下从蒲团上站起身。
“怎么还叫李格格,往后该改口了。”福晋凝眉。
来传话的丫头忙告罪。
福晋并不在意,只是在玉如的搀扶下出了小佛堂。
传话的丫头在福晋从她身边离开时听见福晋很轻的一句:“她倒是来得快。”
钱嬷嬷已在外头候着了,她年纪大了,倒是不大闻得惯熏香的味道,便一直在外头。
李沈娇是被客客气气请到正院里的,她等了没一会儿福晋便到了。
福晋笑着免了她的礼:“你怀着身子,这些虚礼便免了,你又来跑一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