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八爷注意到四爷的目光,还和善地冲四爷笑了笑。
四爷很快收回目光。
最后将目光落向田地间的太子爷。
这个时候日光是最盛的时候,太子爷一个人行走在田地间,清瘦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孤寂。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四爷先在心里骂了一声他糊涂了。
太子爷有皇阿玛从始至终的维护,怎么会孤寂呢?
亲耕礼结束之后四爷也不得空回府,先回了户部,路上户部尚书与他同行。
户部尚书期间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回:“这事儿下官愚钝,敢问四爷怎么看。”
四爷着实倦了,这会儿只瞥了户部尚书一眼。
“尚书慎言,亲耕礼一切顺利,哪来的事儿?”
户部尚书自然不敢反驳:“是,四爷说的是。”
只是这耕牛杀了,要是真有什么人做了手脚那也是死无对证了。
这样,亲耕礼完成了,暗中的人也不用担心败露。
这也是四爷在当时为什么佩服皇阿玛的决断之处。
皇阿玛未必清楚是和人所为,但也不至于蠢到一无所知。
只是皇阿玛全了所有人的体面罢了。
四爷不想去细想究竟是谁在暗中作梗,这一切对于二十岁的四爷来说都是令他心惊的。
太子爷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早已处于漩涡的中心。
从户部离开四爷下衙后回府直接走向了东院里。
这阵子天气回暖,李沈娇在自己的院子里便只穿了一件去年进府时带的春装。
浅鹅黄的旗装上绣着金桂点缀,是十分鲜亮的颜色。
李沈娇坐在摇椅上,手托着的小碗里是膳房做的莲子百合羹。
银勺触动着碗壁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脆悦耳。
四爷来的时候李沈娇正小口用着,脚边的柿子听见动静又往里缩了缩。
李沈娇站起身:“爷回来了。”
这话听着更悦耳。
四爷心里莫名的郁气略散了些,他免了李沈娇的礼,往里间走:“吃的什么?”
李沈娇便跟着进了里间:“膳房做的莲子百合羹,奴才嘴馋,一时也空不得嘴,爷要尝尝吗?”
李沈娇放下小碗,从小盅里又盛了半碗。
四爷接过了,同时瞧了苏培盛一眼。
室内原本侍立的奴才便在苏培盛一挥手下鱼贯而出,只剩下李沈娇和四爷。
李沈娇便端着小碗坐到小榻的另一边:“可是——亲耕礼有不顺的地方。”
四爷并没有女子不得干政的想法,相反,偶尔他还会把底下地方请安折子里夸张到令人发笑的地方说给李沈娇听。
四爷搅动着银勺,道:“倒是叫你说准了。”
李沈娇一下子还没想起来她说过什么,想明白时李沈娇不由瞪大眼:“怎么会?”
李沈娇又瞅了瞅坐在对面的四爷,忽然又放松下来:“想来最后应是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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