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了一个半圆型的办公室,四周的墙壁是灰绿色的,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面上闪烁着奇异的银光,好像是一种特殊的液体。
“坐吧。”夏里·波尔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这句话显然是对伍尔弗里克·格雷夫斯和瑞摩斯·杜兰特说的,因为一直跟在波尔身后的两名中年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在波尔身边一左一右地坐了下来。
格雷夫斯挑了一张侧边的椅子。杜兰特不自在地在波尔对面坐了下来。
“噢,我们没有其他人了。”波尔刚说完这句话,空着的几把椅子就消失了。“那么,”波尔继续说道,“在我们开始之前,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同事。”他向左边侧了侧头,“布莱斯·阿尔布莱希特。”转向右边说,“奥布里·迪特里希——他们负责记录并作为我们此次谈话的证人。当然,我们也需要您二位的签字确认。”
格雷夫斯很有修养地向前探身,以示敬意。
“我们这就正式开始了——杜兰特先生,请您仔细查看这份信函,这是否是您寄给我的同事——加文·韦博的那一封?”夏里·波尔把一张羊皮纸推到了杜兰特的面前。
格雷夫斯注视着这一幕。
杜兰特匆匆扫了一眼,低声说道,“是的——就是这封……”
“——根据您在信中所说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出现在伊法魔尼学校,宣扬反对保密法的思想并策划暴力叛乱——我需要请您更加详细地描述,如果您能够协助提供有力证据,我们提前向您表达谢意。”波尔说。
“——事实上,他是出现在伊法魔尼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们的魔药课教授只说阿不思·邓布利多和他的朋友会前来拜访,并没有说他的朋友是谁……如果我知道格林德沃会出现在伊法魔尼,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个申请的——毕竟,联合会已经讨论过对于他的警告了——”杜兰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夏里·波尔在听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时,从手上的文件中抬起了头,茶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杜兰特。“你是说,与格林德沃同行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的——没错,我不会记错的,这个姓氏不太常见。”杜兰特回答道。
格雷夫斯注意到波尔的神情发生了微小的变化,忍不住插言道,“这位阿不思·邓布利多,又是什么人?”
“——他刚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毕业,成绩非常优秀,他原本是一毕业就要到英国魔法部工作的,但是他本人提出在工作前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阅历,”夏里·波尔还是回答了格雷夫斯的问题,“他在读书期间就获得了许多巫师毕生无法取得的成就——我想,我们可以之后再了解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的事情可以说上一天一夜——我们刚刚说到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同行,杜兰特先生,您可以继续说了。”
“我们的那位魔药课教师,你们或许听说过他的父亲的名字,”杜兰特求助似的看向了伍尔弗里克·格雷夫斯,“墨丘利·艾博?”
格雷夫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好像是得到了鼓励,杜兰特深吸了一口气,“——亚鲁狄巴·艾博平时除了教授魔药课,还非常关心麻鸡社会的新闻,格林德沃和他有过长时间的交流,我担心——担心格林德沃已经了解到了美国巫师和麻鸡的一些……嗯,一些联系……会在北美掀动……”
“抱歉打断您,杜兰特先生。”波尔说道,他侧头看向坐在一侧的格雷夫斯,“格雷夫斯先生,是否能简单介绍一下这位墨丘利·艾博?”
“他曾经担任麻鸡问题调解委员会主任——”格雷夫斯说道,“对麻鸡非常了解,可以说,他是美国魔法国会和麻鸡世界的唯一联系——当然,我说的并不是政府间的沟通。”
波尔点了点头,“谢谢,我了解了。那么,杜兰特先生,我仍然没有听到有关您指控格林德沃违反保密法的实质性证据。”
“呃……”杜兰特又抬手擦了擦汗,尽管他的情绪非常平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但他的心脏突突地跳着,让他口干舌燥,不停地冒着冷汗。桌面上那层液态物质依旧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所以,我是否可以认为,这一切其实是您基于联合会的警示、对谣言的恐惧,以及您个人对亚鲁狄巴·艾博的不信任,而形成的推断。实际上,格林德沃并没有在伊法魔尼散播不良言论,也没有策划暴力反叛,是这样吗?”夏里·波尔看向了瑞摩斯·杜兰特,茶色的眼睛这回已经变得冷冰冰的了。
杜兰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他的汗水似乎在额头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是,是的……”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格雷夫斯蹙起了眉头,但是他没有开口。
“——好的,这就搞清楚了。”夏里·波尔愉快地说道,“布莱斯,奥布里,如果你们已经全都记录下来了,不妨给杜兰特先生看一下,还有格雷夫斯先生,我们需要你们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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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特低着头,不愿意和格雷夫斯对视。距离亚鲁狄巴·艾博在他的办公室里对峙,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没问题。”格雷夫斯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两份记录推到了杜兰特面前。
他接过羽毛笔,那是一支不同寻常的深红色的笔。他在记录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