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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她们都下楼送别两人,车子开出去后,姜轻禾在后视镜里,见她们两个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她才咬咬唇,转头对陈屿泽道,“谢谢你。”
“我姑姑今天很开心。”
陈屿泽注视着前方,唇角勾勒笑容。
——
从栗城回来后,她去意大利的日子正式开启了倒计时。
周桃儿和陈怀安也知道了她出国的事情,三天后专门从欧美飞回来,想一起吃个饭,因为周桃儿手艺好,也想亲自下厨,所以几个人是在家里吃的。
两位家长提前等候,陈屿泽去接姜轻禾,进门前,姜轻禾抓住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玉镯,问他道,用不用先脱下来?因为陈怀安不知道玉镯还在的事情,陈屿泽也有意瞒着他。
陈屿泽没回答,推门下车,夜色中,他靠着车门抽完一根烟,刚想回头,被人从身后抱住,姜轻禾靠在他背上,他看着前方,抓住女孩的手,摸了摸她手腕上的镯子。
“不用脱了。”
这句话,姜轻禾知道他是真正放下了对陈怀安的芥蒂,刚才沉默吸烟的那会儿,他在想什么,可能想他去世的母亲,想着他父亲当初娶母亲时的承诺,还有他没有赶回来见最后一面的现实。
听见他的回答,姜轻禾仍没有放手,就这么抱了他一会儿,直到陈屿泽抓着她的手,转过身来,笑意道,“我们进去吧,再迟饭菜就凉了。”
他俨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两人进门,周桃儿把四菜一汤端上了桌,摘了围裙,洗过手,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边吃边聊,这顿饭吃的很尽兴,最后快吃完时,周桃儿忽然离开了餐桌。
她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方形盒子,打开,里面放的是一只淡绿色玉镯,周桃儿喜形于色,跟姜轻禾说,“这是我年轻时候戴的,当时中意了很久,我参加工作挣下第一笔钱就买了这个镯子……”
她拿出那只镯子,拉起姜轻禾的手,“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把她送给你……”
她话语忽然顿住,因为她看见姜轻禾的这只手腕上已然戴着一只漂亮镯子了,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道,“这是屿泽给你买的吗?”
闻言,陈怀安也看过来,在看清她手腕上的玉镯模样时,他脸色僵住,像是不可置信,他盯着一直看,在反复确认,陈屿泽的淡淡目光扫过他老态的脸上。
忽然,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一个中年男人不顾形象,咬着牙哭出来,他低头窝在自己的胳膊后面,哭声连绵,把周桃儿给吓了一跳,连忙放开姜轻禾的手,转过去拍他的肩头。
“老陈、老陈你怎么了?!”
姜轻禾目光怔然,看了眼陈屿泽,又看向陈怀安。
周桃儿后面还是知道了这个玉镯的事情,她呆坐了一会儿,忽然想通了什么事情,牵起姜轻禾的手,还是把自己的那个宝贝玉镯给了她。
她边给女孩戴边说,“这不是还有一只手空着吗,这只手就戴我的。”
给姜轻禾戴上后,她拉起姜轻禾的两只手,来回看了看她左右手腕上的两个玉镯,叹了声气,“那个是他妈的,这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