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落泪。
这般重复地念叨着,眼前浮现出细微的光点。
她听见的声音逐渐增多,指尖触及的温暖逐渐包裹全身。
不知道过去多久,许嘉才缓而睁眼,看见惨白的天花板时,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偏偏,有泪水落在她的手背。
她微怔,原本混沌的眸子缓而恢复光彩,稍许侧目,就对上那双含泪的眼睛。
“别哭……”
许嘉奋力张口,发出的声音却喑哑难听,抬手,颤抖的指尖触及他泛红的眼角,“我没事。”
邵宴清像是触电般地一颤,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低头,将她的手捧着唇边,不停地亲吻,哪怕被泪水驱逐温暖也不罢休。
咚咚—
恰时,有人敲响门扉。
刘科探出个脑袋,眼珠朝左又向右,咽了咽吐沫,没什么底气地笑:“那个。。。。。。我没有打搅到你们吧。”
邵宴清红着眼瞪他。
刘科惊得一颤,嘴唇张开再闭合,却是一转头,逃也似地离开:“我去喊医生!”
脚步声渐远,屋外的嘈杂通过半敞开的门传进来。
邵宴清依旧握住许嘉的手,唇线绷得死紧,眉宇间有遮不住的烦躁。
许嘉轻触他的手背。
邵宴清这才垂眼,安慰似地投以笑意。
没多久,医生赶来病房。
邵宴清抱手站在墙边,沉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刘科偷偷瞄一眼他,指节搓了搓笔尖,蜗牛般地往旁边挪。
许嘉抬手,尽力配合医生的检查。
一番折腾后,对方在表单上填完相应的数据,点头:“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再静养两周就可以出院了。”
邵宴清上前与其交谈,询问是否有另外的注意事项。
两人一问一答,根本没有给旁者插嘴的余地。
许嘉安静地听着,贝齿碾压着唇,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霍思思还好吗。”
话落,屋内瞬间安静。
医生已经离开,邵宴清的脸色却依旧晦暗难明。
许嘉紧张地皱眉,语速渐快:“她有没有受伤,现在住哪家医院?”攥紧被角,哽咽依旧涌出唇齿,“我没有帮到她吗,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吗。”
有风拂面,许嘉尚未来及反应,就已经被温暖所包裹。
邵宴清搂住她颤抖的身体,宽厚的手掌轻抚她削瘦的背:“没事的,没事。”哄小孩般,动作格外温柔,“霍思思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很安全。”
许嘉怔了怔:“调查。。。。。。”
邵宴清抱紧她,沉声说:“休息室的门被人恶意上锁,周围有明显汽油焚烧的痕迹,所以这并不是一起意外事故。”
邵宴清似乎怕吓到她,声音说得很轻,而语气更显温柔。
许嘉却能听出邵宴清藏在言语间的寒意,不禁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像安抚又似慰藉:“我见过放火的人。”
邵宴清身形一震。
许嘉轻声说:“虽然当时隔得很远,但我记得他的脖颈处有黑色的疤痕。”
邵宴清:“许嘉。。。。。。”
许嘉退出他的怀抱,小腿的伤处仍在渗血,眼神却依旧坚毅:“把警察喊过来吧,与其去盘问全程昏迷的霍思思,不如直接来找我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