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宴清勾唇,皮笑肉不笑:“他原来比我大一岁啊。”
许嘉侧目,投以询问的视线:“你想说什么。”
邵宴清眯起眼,缓而开口:“安全感这么低,我还以为他没断奶呢。”
许嘉:“……邵宴清!”
邵宴清将药咽进肚,又被苦得直皱眉:“时候不早,我也该回隔壁住了。”扬唇,是笑着说,“许嘉,晚安。”
邵宴清想要故作潇洒地离开,话出口就是一阵咳嗽。他摇摇晃晃地弯腰,将行李包背上肩膀,手扶着墙,一副颓然无力的模样。
“等下。”
许嘉开口。
邵宴清攸地驻足,欣喜地看向她。
许嘉伸出手:“钥匙给你。”
许嘉的掌心依旧娇小,无名指却没有佩戴戒指的痕迹。
邵宴清忽而一阵心酸,喉间翻涌的苦封住唇舌,他颤抖地接过那冰凉细小的物件,而再没有言语的力气。
新的住处就在许嘉对门,楼道的间隔很短,不用两步就能抵达她所在的位置。
距离分明比往常更近,可邵宴清仍觉得不满足,磨磨唧唧得,半晌也没打开那扇铁质的门。
许嘉看向他的背影,指尖揉捏着口袋里的糖,皱了皱眉,索性道:“吶,给你。”
邵宴清回头,眸间印出皱巴巴的糖纸,怔住:“……草莓软糖?”
“去超市的时候拿错了。”
许嘉将糖丢进邵宴清怀里,“反正扔掉也是浪费,不如送给你了。”话落时转身,‘砰’地关了门,“那就先这样,你早点休息。”
许嘉的身影消失,走廊处的感应灯由亮转暗。
邵宴清的手指缓而收拢,用力地攥住糖果。
直到包装纸的折角刺痛掌心,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低头,轻轻地痴痴地笑了。
有风来,吹动窗外的树影。
许嘉左手托腮,专注地看向屏幕,时不时动笔在本子上记录,直到写完最后的观影总结,才疲惫地按揉眉心。
忽而,手机传来震动。
许嘉以为又是张准的消息,生怕被他唠叨,忙打开查看,待瞧见那一串号码,眸子微微怔住。
即使并未备注姓名,她也能猜出来信者的身份。
“谢谢你给的联系方式,我这次肯定会认真记住。”
“许嘉,晚安。”
如此的做派,如此的口吻,对方肯定是邵宴清了。
许嘉扫完内容就想删掉消息,指尖却悬在‘确认’键上,怎么也按不下去。
索性看了不看了,将手机丢进抽屉里。
她起身,边向里间走,边摘掉束发用的编绳。
温水顺着发尖流淌,冲去积攒整日的倦怠,困意却又悄然来袭。
来到南桑村已有半年之久,除去必要的休息外,她从未有放任自己安眠。
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想阖眸睡去,在昏沉的黑暗中度过整夜。
彻夜无梦,睡眠比与想象中更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