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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移开视线,轻咳着忍住笑,佯装镇定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张准在炒菜,抽空转头说:“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兄弟姊妹又多,总要有人来照顾他们。”
许嘉讶然:“你还有姊妹吗?”
张准:“嗯,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许嘉低下头,看向摆于桌面的酒:“我也有个弟弟。但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张准并未回答,像是在等待她的倾诉。
许是受到药物影响,大脑的昏沉使许嘉放弃警惕,她喝了口酒,轻声说:“比起我,父母更偏爱弟弟。玩具,零食,新衣服,他只要招招手就能获得所有珍贵的东西,而我百般讨好,却是什么也得不到。”
有脚步声来,张准放下餐盘,走到她身边落座,拿了罐酒陪她一起喝。
许嘉垂眼:“弟弟的成绩很差,肯定考不上国内大专。但你知道,我父母提出怎么的要求吗。”
张准摇了摇头。
许嘉笑:“他们让我动用狗屁的人脉,让许耀去读牛津大学?简直是可笑,荒唐,痴人说梦!”有些醉了,声音越说越低,“他们有想过我吗,不,没有。。。。。。”低下头,低声哽咽着,“谁也没有在乎我,我的存在根本就不重要。”
话落,有风拂过耳侧。
张准抱住她,空气中有酒与皂角的气味。
许嘉眸子一颤,下意识要挣开,抬起的手臂停顿些许,却又脱力般地垂下。她想要忽略被邵宴清遗忘的痛苦,而格外贪恋这短暂的温暖。
张准的怀抱未有情欲,仿佛只是朋友间的普通安慰。
许嘉问:“你在做什么。”
张准说:“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许嘉微怔,稍许动了动僵硬的肩膀。
张准却条件反射似地松开怀抱,蹭地起身:“快去吃饭吧,冷了就变味了。”嘴里似含着炮竹,语速极快,“你尝尝我的手艺,有不喜欢的地方直说就行。”
许嘉看见他涨红的耳垂,握住酒罐的手逐渐放松:“嗯,谢谢你。”
餐桌上,摆放着简单的三菜一汤。
张准稍显紧张地介绍着菜式,筷尖轻敲桌面,抿了抿唇,专注地看向许嘉:“怎么样?”
许嘉夹起一小块鱼,缓而放于唇中,抬眼,就望见张准眼中的期待,怔了怔,:“鱼肉嫩且入味,简直像大厨的手艺了。”
张准舒一口气,紧绷的腰脊这才放松,将左手边的盘子向前推,示意许嘉再尝尝其他的。
许嘉很捧场地全部试了,每道菜都真心实意地夸赞,想要以此回报他给予的善意。
喝过两杯酒,张准的话也越来越多。
两人从学校趣闻谈及日常生活,时而还会吐槽些过往遇见的糟心事。
酒过三巡,许嘉与张准的脸颊都浸染红晕。
餐桌上的菜逐渐减少,两人间的氛围却愈加融洽,像是相交多年的挚友。
风吹过,窗外的阔叶树随风晃动,叶片摇曳着,发出飒飒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