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后,她又垂下眼眸双肩不停颤抖,似笑又似在哭。
其余几人见她这副模样,面面相觑后谁都不敢再开口。
片刻后,云芝敛下所有情绪,默默转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她刚才的确在笑,但却在笑自己。亲眼见到自己的闺女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她居然还能保持理智,或许自始至终她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也不适合做一个母亲。
她没有血,也没有肉,她的心中只有复仇。
只是可惜了,这么完美的计划本应该在她的掌控之中才是,最后却败在了文伶儿手上。
果然,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不可控因素,只有自己能完全服从自己。
“花烨,给文子骞传信,告诉他,风歌——不,告诉他文伶儿已经死在了黎白手中,但不要提——提前动手一事。”冷声下令后,云芝正好路过文伶儿在船上的客房门口,她没再多看一眼,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可——真女她——”
“按我说的去做。”云芝声音冷了下来。
“是。”
。。。。。。
杜水码头外。
官道上。
一中年富商,正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地蹲在路边儿上瑟瑟发抖。
正夏的热风本该吹得人燥热难耐,富商的后背却不停地冒着冷汗。
直到马车里的所有行囊都被人扔下车,直到马车声彻底消失在他的耳朵里,他才敢转身。
“唔——”确定那群凶神恶煞之徒都走了,富商一屁股跌坐在地,劫后余生的心悸让他不得不用力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如此才能有又活过来的感觉。
两个小厮跟一个车夫,就在坐在他旁边,同样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谁能想到陪老爷出门见小情人,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还好,还好那几人只抢了马车,庆幸的同时,也在心里嘀咕,不求财不杀人,就为了抢一辆马车?
几人面面相觑后,起身慌忙收拾散落一地的物什,随后匆忙逃走。
官道上,马车正极速行驶着。
车帘被猛地撩开,疯人萧支出脑袋大喊一声,“慢点,爷爷我没法扎针。”
车板上赶马车的二人立刻降下速度。
灵宝一边解开文伶儿的外衣,一边帮老头递银针,微皱的眉头下难掩心中的焦虑。
老头一边飞快扎针,余光瞥见灵宝攥紧的拳头,他又出声安慰道,“灵宝,莫担心,你爷爷我出手不会让这丫头出事的。”
比起手底下的文伶儿,她更关心灵宝会不会因为这事刺激到体内的蛊毒。
他疯人萧向来都是偏心的,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人的命能重过灵宝,包括他这条老命。
在船上时,他很害怕,害怕因为文伶儿而刺激到灵宝不管不顾动用空间之力。
还好,还好灵宝没有冲动。
灵宝闻言,只是点点头,拳头依旧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