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应允只是默默承受着,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咬着牙抬起腕骨断裂的手掌,一点一点,近乎麻木地轻抚应许紧绷成一张弓的背部。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安抚的效果,但他只知道无论应许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陪在应许身旁。
那激烈的犹如元素乱流的精神力涌入应允脑海,被其中黑洞的漩涡如数吸收,应允没有被这过激的精神力攻击击杀,反而对应许外溢的精神力有吸收的作用。
他心下微颤,感知到应许紧绷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而压在他脖颈血管上的犬齿也一点点地松开。
也许这孩子背后真有那虚无的神明保佑吧,应允虚弱地露出一丝笑意,黑暗里他们紧贴在一起的心跳也渐渐平和。
因为心里松了一股劲儿,应允没力气再抬起腕骨断裂的手掌,只能将它轻放于应许的皮毛。
那皮毛在一点一点消失,说明应许这突如其来的易感期快要结束,应允只轻轻一扭头,就将脖颈从应许的桎梏中脱出。
应许很快无意识地蹭了上来,这次没有咬他,硕大的狼头贴到他脸上,又痒又热,毛发还黏在了他右脸的伤口,疼。
应允暗暗地叹气,也奈何不了他,只能由着他挨挨蹭蹭,直到自己触碰到光滑的人类皮肤,应允知道,应许的易感期结束了。
而脑海里涌进的元素乱流也渐渐消停,应许的心跳依旧健康有力,他没有被精神力暴涨夺去性命,至于脑部有没有其他影响,目前尚未知晓……应允血肉模糊的右脸触碰到一团温软,那是应许柔软的舌尖,他一点点舔吻着应允脸上的血块,一直舔到应允唇瓣。
这个柔软的吻对于应允来说并不友好,他右脸本就疼痛到快麻木,被这温温柔柔地□□,反而勾起了更深的刺痛,于是他被疼到没防备,让应许钻了空子,撬开了牙关。
他尝到了自己的血,以及信息素的味道。
完蛋,应许的易感期刚止住,他的似乎有来上劲儿了。
他猛地发力试图推开应许,奈何浑身软绵绵得像面条,他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要挣扎不过痴人说梦。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避开了应许又要吻上来的嘴唇。
眼下他也不管应许脑子里有没有伤了,沙哑的嗓音急切地喊:“应许,你能听懂我话,就从我身上下来!”
“可是小叔叔,你的易感期到了。”应许的声音沉沉,带着一种尚未从梦中清醒的茫然,但他的手已经摸到应允发顶冒出来的狐狸耳朵。
听起来脑子没坏掉,应允又松了一口气,他耳朵瑟缩着躲避,话语却沉稳:“把我外衣剥了披身上,然后叫人过来。”
“其余的事情,你不用用管。”
应许不愧是被他养大的,落寞地低笑一声后,翻身坐在了他旁边:“我直接叫人来吧。”
“你赤。身。裸。体的,不宜见人。”应允蹙了眉。
“不把我当人不就得了。”应许说,“另外,你伤得很严重,外衣都被血黏在身上了,好好躺着,别动弹。”
应许其实也没好多少,他的关节和腹部全是激光炮筒留下的弹孔,应允听着他迟滞地站起身,又支撑不住地摔倒,最后近乎爬行地摩挲到玻璃边,用力地砸着玻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