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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解玉愿不愿意么……
他当然会愿意的。
都上了自己这条贼船了,这人便没有第二条路能走了。
封灵摇着扇子,遥遥看向解玉的脸上满是愉悦。
院子里的拉扯此刻已趋近尾声。解玉依旧不动如山,饶是在交谈中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在没有听到封灵和乌贺的准话前,也始终保持着斡旋的姿态,并不表露出任何的松口。
「这人就是太子。」
「解玉,让他先说出自己的身份。」
两道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公子勿要焦急,”解玉驾轻就熟,“并非贫道不愿相助公子,只是公子从刚才开始便避而不谈自己的遭遇,话里话外也不过让贫道随公子归家除祟。如此地闪烁其词,贫道确实无法听从。还请公子谅解。”
太子怔愣一瞬,迟疑间想起解玉最开始说过的话,“道长方才还说,我与道长有不一样的缘分……”
“饶是缘分,也须彼此间坦诚以待……贫道一早便向公子通了名姓,对公子的诸般疑问也都据实相告,并无有任何的欺瞒,可公子却未必如此。”解玉笑了一下,“贫道观公子通身气派非常,想来也并非俗世中的寻常百姓,若有顾虑也属常事,只是恕贫道还有课业在身,不能相陪了。”
说罢,便要抬脚离开。
太子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左迈两步便将解玉急急拦住,“解道长请留步!实在不是故意欺瞒道长,只是、只是……”
吞吞吐吐地说了几个字,太子便又举棋不定起来。他今日是假称要来酆都庙奉香才从皇宫出来的,未免被暗地里的人觉察出不对劲,所以大张旗鼓地用了全部的太子仪仗,又任由酆家的人陪在身边。这会能从酆都庙穿到北地城隍庙,还是借着仪式中的“静拜”一项隔绝了人群,从废弃的、还未来得及砸平的后脚门偷溜过来的。可他已经在这院子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不回去怕是要惹人怀疑了……
“公子若还有顾及的,不妨先归家细细考虑清楚。贫道近日都会在城隍庙内修行,公子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解玉看似不动声色,实际已将太子眼底的挣扎瞧了个一清二楚。估摸着前面也铺垫得差不多了,迅速“善解人意”地放出最后一击。
“解道长!”
太子再不犹豫,“并非是我不信任道长……实则是这重身份不好宣之于口,所以不得不遮掩一二。解道长,我其实——”
「现在告诉他,你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截住他的话,就说早就从我这里获悉他的身份了。」
又是同时开口的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