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硕大的眼眸宛若滴水晶莹,容颜称不上绝美却让人不禁怜惜,粗布麻衣,白皙却又有些粗糙的手上端着一碗热汤。
“你是。。。。。。。”姜圣的瞳孔都无法聚焦,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的画面模糊,他不禁甩了甩沉重的脑袋,显得乏力,又这样栽倒下去。
“你需要好好休息。”粗布麻衣的少女将热汤置于木桌上,为姜圣垫好枕头,身上尚有一股清香,令姜圣微微失神。
“大叔将你走山里捡来,你浑身都是血迹,受了很重的伤,该是受到了山里的袭击吧?”麻衣少女以一个木勺喂姜圣下热汤,其间以嘟起红唇将热气吹散,这样的热汤虽对于姜圣的伤势没有丝毫帮助,却也有一份温暖。
“山里。。。。。。”姜圣的瞳孔微微一缩,忆起失去意识前的一切,他扫向四周,艰难地道:“我的刀呢?”
刀,自然是昆吾刀。失去意志之前,姜圣握着昆吾刀的断柄,由其剩余的力量带离了古老的战场,当时姜圣有一种感觉,昆吾刀之中似有一个活着的生命,但以前微弱到不可见,明灭不定。
这该是昆吾刀的意志,大明注解中记载,即便是兵器,如果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亦会诞生出意志,这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生灵,但又与寻常的生灵不同。
昆吾刀断了,刀皇与羿神互相展开了最终极的一击,甚至以自身的帝者兵刃毁去为代价,而失去大部分力量的昆吾刀则在刀皇的意志下将姜圣带离魔土。
“刀?”麻衣少女微微皱眉,秀目之中有一股清灵之气,“大叔将你捡来回村之时,你的手中的确握着一个残破的铁棍,乌黑无亮,好不容易才从你的手里夺下,应该被置于一处罢,因为已经没有用处了。”
姜圣微微苦笑,心知这该只是寻常的山村,那可是昆吾刀,即便属于部分残片,亦珍贵无比,而今在麻衣少女的口中却道是废物。
他艰难地开口:“姑娘,能否为我找来,这是我至关重要之物,想要见一见。”
麻衣少女轻轻头,将手中的热汤放下,迈出古屋。
姜圣仰头望向陈旧的古木屋,不禁微微失神,他有一种感觉,所谓的皇子生活如梦似幻,他本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村,古屋,少女。。。。。。
“或许是太累了。”姜圣轻语,所谓皇子生活并没有寻常人想象那般轻松,而他在皇都的地位更是微妙至极,无时无刻都需要将谨慎心提起,可谓是身心疲惫。
这样的气息,这样的感觉,让姜圣觉得安逸,但他不禁陷入沉思,自己又如何能够享受这样的生活,自己的母亲还在皇宫的深处,明皇,所谓父亲,自己又该持怎样的心态面对?
敬仰,又或是憎恨?敬仰,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所作所为皆属于常态,憎恨,又因他只是眼看皇宫的老人将母亲囚禁。
他又想起世间大势,刀皇这样无敌的人物亦扑身而去,最终以这样的下场落幕,自己已经被赋予了未知的使命,即便只是为了报答刀皇的恩情,昔日也不可能就此沉寂下去。
片刻后,麻衣少女将一截漆黑的铁棍为姜圣取来,堂堂传之中的昆吾刀,刀宗的最强底蕴,如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失去了所有的威能,漆黑一片,就犹如一根普通的烧火棍。
姜圣艰难地抬起手,接过昆吾刀的刀柄,长长一叹,有一种悲怆的情感浮现。
“刀皇前辈。。。。。。。”
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无敌的帝者就此展开残酷的战争?一切的一切,都宛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扑朔迷离。
麻衣少女继续为姜圣喂下热汤,而姜圣亦没有拒绝,少女轻轻地抿动嘴唇:“少年,你是哪一个村子的人?这样的年纪就敢走出来猎杀野兽吗?这一次没有出事,真是幸事。”
“的确,是我自不量力了。”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山村,姜圣并不想要透露真相,而是以一个同样来自村的少年自居。
“没有事真是太好了,你被大叔背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大叔是村中最厉害的猎人,对于各种伤势都很清楚,他觉得你活不下来,但如今实在是幸事,你居然自己活了下来,不可思议。”麻衣少女的心地善良。
最终,麻衣少女眨动大眼眸:“我为在这几天照顾你,直到你恢复。你叫什么?”罢,她仔细地看着姜圣的脸庞,姜圣的伪装早已散去,那张面具被可怕的力量撕碎,而今俊朗的面孔流露出来,她不禁有些脸红,自己是怎么了?
这也不怪她,因为姜圣在经历无数次蜕变之后,属于真正的俊逸,且气质不凡,哪里是麻衣少女这样从生活在村子里曾见过的。
麻衣少女只觉胸口鹿乱撞,姜圣被背回来之际浑身是血,清洗之后便露出一副令人惊叹的俊逸面孔,而今睁开眼眸,流露出不凡的气质,更加令人心动了,他当真属于附近的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