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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戚白道,“没事儿别瞎寻思,都把自己寻思出心病了,知不知道这些邪妖恶鬼最喜欢趁着人瞎寻思的时候蛊惑、下咒、夺舍?”
被小班长批评教育了一番,骆同学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她保证道:“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做一个目空一切的人,绝不再胡思乱想了!”
她已经明白了,太多的心理压力不仅来自父母老师的期盼,主要还是来自她自己,也只有她自己能放过自己了。
戚白还想叮嘱两句,但是跟骆雅同班的那个室友已经回来,她正面对着自家寝室多出了一个凹陷的大门,神情放空,目光呆滞。
“这门是我踹的,对不起,我这就去找节目组的人承认错误。”骆雅赶忙解释,“都是我刚才心情太差了,一脚踹过去,门就这样了。”
室友又把目光落在了戚白身上,毕竟她们小班长,跟她们这个寝室的人貌似没什么交情,不至于这时候来串门儿。
戚白把装着蛇的瓶子藏在了身后,还未开口,骆雅就抢先答道:“班长看出来我心情不好,所以特地来劝我的,现在我已经被她劝好了。”
戚小狐貍双手背后,冲着同学微微一笑,十分无害:“对,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她了,她已经升华了。”
室友不是个爱多想的人,全都信了这些话,并表示:“小雅你没事儿就好,这门的事儿我陪你一起去个节目组说吧,可能也是门的质量有问题,哪能一脚就被人踹成这样啊。”
“对了。”骆雅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也回来了,考试结束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跟她们俩说好了,等会儿一块儿去食堂吃甜品。”室友挽住了骆雅的胳膊,“我是来找你一起去食堂的,今天我请客。”
从没感受过室友爱的骆雅有些受宠若惊,而戚白表示自己作为班长的任务已经完成,抱着瓶子离开了寝室楼,骆雅目送着她走远。
室友看出了她在走神:“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班长要承担的责任也太多了。”骆雅叹气,“我果然还是修行得不够。”
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要跟苗佳希一样加入戚小白的粉丝后援会,成为一个小班长吹!
明思今早拿刮胡刀把自己头发剃了,果然还是不太喜欢有头发的感觉,好在节目组也没有不能剃头的硬性规定。
于是,今天明思一出门儿,就看到有很多人戴上了墨镜,说是被他的脑袋闪到了眼睛。
今天是明思他们节目组自由直播的日子,其他选手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明思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乘凉打坐,也没开直播设备,就这么闭着眼睛感受着大自然的清净安宁。
直到,一声狐貍的叫声将他从日常修行中唤醒。转头一看,明思就瞧见一只火红火红的大尾巴狐貍,背着个饮料瓶,优雅蹲坐在自己身前。
小狐貍将饮料瓶丢在地上:“和尚,开工了。”
瓶中的蛇被这么晃荡了一路,也已经清醒了,声音嘶哑,那语气愤恨中带着惶恐:“什么,你还找了个法海来对付我!”
明思:“……”
明思所在的节目组要早些日子开工,同样是没收了手机,他不了解隔壁《新星学院》的状况,也只在入营仪式那天与戚白有一面之缘,梦里那次不算。
戚白三两句介绍了自己,还讲了这条蛇是怎么在隔壁作恶的:“你能不能把这蛇也给度化了?再不行,就跟给柴璞讲经一样,让她佛系做蛇,别老想着做坏事儿了。”
黑蛇大概是被那一巴掌打得受了伤,这会儿连一个塑料瓶都打不破,只能在瓶子中挣扎。
明思拿起瓶子,撕开了花花绿绿的包装纸,透过了透明的瓶身,与那一双充满仇怨的竖瞳对视上了。
就这么一眼的时间,明思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惋惜:“可惜了这两百多年的修为,以这蛇的作恶程度,交给山海衙门,她肯定是要被散去修为,从零修炼的。”
戚白本来也打算好了,如果明思同学没办法把这蛇直接超度了,那她晚上就去找小燕儿老师,联系山海衙门的员工把蛇带走。
既然明思已经提到了山海衙门,想必他也是对这条蛇的事情无能为力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作恶了?我可是从出生起就在积德行善,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怎么能这么轻易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处置!”
蛇精在塑料瓶中横冲直撞,声音也越来越凄厉:“那个和尚也就算了,狐貍,你和我可都是妖族,难道你就放任他们迫害同族吗!”
不等戚白答话,明思先行一步,从怀中拿出了一串佛珠,将佛珠一圈圈套在了塑料瓶上。
紧接着,瓶中的那条蛇就没了动静。这黑蛇不是不再横冲直撞、也不再哭嚎叫喊了,而是她的动作和声音仿佛被屏蔽了。
塑料瓶不再是塑料瓶,已经变成了外头糊着一层水泥的隔音墙。
明思习惯性念了声佛号,又对着戚白道:“妖言鬼语皆不可信,戚姑娘,我确实看到这蛇有沾染上人命的因果,你可千万别被骗了。”
小狐貍眼睛一转,故意语气不善道:“可我也是妖啊,而且还是最能迷惑人心的狐貍精,你怎么就信了我的话?”
“戚姑娘说笑了。”明思微微躬身,“您身上的功德金光如此浓重,在您修行的千百年间定是结下不少善因,您必定是一位值得晚辈尊敬的前辈啊。”
明思生来一双慧眼,可以看到他人身上纠缠的因果线,也可以看到别人身上的功德与业障,所以人也好妖也好,他从来没有看走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