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宁夕道。
盛谨言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拉过来,牢牢抱在怀里。
单薄的肩膀、熟悉的味道,这才是宁夕,他的妻子。
盛谨言吻着她,很用力。她没什么反应,呆呆任由他索取,盛谨言逐渐松了劲。
他依旧抱紧她:“宁夕,有什么难事都可以慢慢处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努力办成。你别……”
别开口就是这句话。
“我说了,我想要离婚。”宁夕道,“家里叫我窒息,我喘不上气。我打算去伦敦。”
盛谨言生怕自己松了手,她就飞走了,牢牢箍住她。
宁夕快要断气。
“我不同意。”
盛谨言不想看她的眼睛,也不愿意再争执。
他站起身,不看宁夕,“这件事没得商量,宁夕。我知道你很难过,如果你不想回督军府,先在这里住些日子。”
很想甩几句狠话,又想到她落胎又丧父,盛谨言忍不住心疼她,声音柔和了几分,“你实在难受,可以出门散散心。”
宁夕:“督军,没必要这样耗着。”
“我没有杀你父亲,你不能这样迁怒我。”他到底没忍住,“我又做错了什么,宁夕?”
“你想一想这段婚姻的开端。”宁夕道,“开头就错了,我只是想扭转它,大家各归各位。”
“放屁,现在位置好得很。你就该是督军夫人。谁讲开头错了,老子不认!”
宁夕笑了下:“督军,民主政府婚嫁自由,难道你想让我和你去打官司,闹到大总统府去?”
那恐怕是天下第一大笑话了。
盛谨言依旧不看她,攥紧手指,额角青筋直跳:“行,打打官司。我老土了一辈子,你带我赶个时髦。”
想跟他比狠?
在这方面,盛谨言就没输过,连大帅都要甘拜下风。
盛谨言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发脾气。
他阔步走出去。
回到督军府时,暴怒如雷。
人人噤若寒蝉,唯独程柏升敢问他:“宁夕还在生气?”
盛谨言一肚子火,却又莫名寒冷。屋子里像是被浸润了一个寒冬,暖风吹不进来。
他坐在椅子上,点燃香烟,抽得很急切。
烟雾升腾,他的脸在烟雾之后。
“你哄哄她,有点耐性。”程柏升又道,“过完年她遭遇了两个打击。任何人都无法感同身受,她并不轻松。”
盛谨言没作声。
他的眸色晦暗,身上笼罩了一层戾气。
程柏升又说了几句,见他一直不答,退出了外书房。
他找了宁策。
宁夕对程柏升说了实话:“夕儿想要离婚。”
程柏升心头一沉,脸色肉眼可见发白:“你们劝着点她。没必要离婚。督军哪怕再糊涂,他也不会杀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