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惊动了她,再想去查也查不到什么。哪怕佣人出来指证,江太太也会说她倒戈、诬陷。
江郴现在相信,可又能相信到几时?
江南浦和江丰兄弟俩呢?是相信自己的妻子,还是相信他们敬爱了多年的母亲?
宁夕真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盛谨言。
压根儿不能指望盛谨言委婉,他不把天捅破就算他仁慈了。
“……春安,你如今怎么办?”宁夕问。
京春安:“我和弟妹各自回了娘家。我跟南浦、二弟和二弟妹聚了一次,大家的想法一致:我们出去置办小公馆,从家里分出去单过。”
宁夕:“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现在新派的门第,少爷少奶奶都置办小公馆。长辈也不会反对,以表示自家‘门风开化’。”
此前,社会舆论上,高门大户很怕被骂顽固,都以“门风开化”为傲。婚礼要西洋式、孩子要出国镀金,光耀门楣。
换做从前,儿子没资格从大宅分出去,京春安又没有对付婆婆的本事,她就等着死。
“……先把小公馆置办起来,公公也同意。没跟婆母提。事情不宜闹得太大,我与二弟妹在娘家住几日,还是要回去的。否则,人尽皆知,我们都不光彩。过完年再找借口分家,去住小公馆。”京春安道。
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一口气,“夫人,我很羡慕您,日子轻松。”
宁夕被她逗乐:“你哪里看得出我轻松?”
她便把自己这一年多遇到的事,挑了两件不太要紧的,说给京春安听。
宁夕如今的好日子,是她自己打下来的,而不是她婆婆施舍的。
要是她没本事,别说婆婆刁难,三姨太徐雪慧也会骑在她头上;盛谨言原本对宁氏女很厌烦,但凡宁夕是个软弱可欺的,他觉得烂泥扶不上墙,也不会偏帮她。
京春安听得眼睛亮了亮。
她越发敬佩宁夕。
“夫人,您说我执意换掉自己身边的女佣,可妥当?”京春安问。
“当然妥当,这是家务事。你顾虑的,无非是怎么做不损你丈夫的体面,所以你不能长久住在娘家,徒惹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