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趁机说,“督军,宁家和我永远都是您的马前卒,为您出生入死。”
“岳父要是像你这么会表功,我也不至于总和他生气。”盛谨言道。
宁夕:“我阿爸一把年纪的人了,他拉不下脸。而且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恃才傲物,应该被夸奖,而不是自夸。”
盛谨言重伤中,肝火不燥,意外好脾气:“下次我夸夸他。”
他们俩说着话,军医进来了。
宁夕抽出手,退到旁边。
接下来几日,宁夕都在盛谨言的病榻前照顾。
喂药、喂饭,帮衬他翻翻身、擦擦后背、洗脸洗手。
他如厕不肯让宁夕来,是副官进来伺候。
程柏升不是时刻都在,他有很多事要忙。宁夕回来后,程柏升可以放心出去大半日。
“……福州驻地有点异动。”程柏升对盛谨言说,“是否需要发电报申斥?”
“先示弱,放任他们搞鬼。一旦抓到了把柄,派人前往,抓了孙茂生。光明正大杀了他,换上咱们的人。”盛谨言道。
孙茂生是大帅之前的老部下,今年快六十岁了,始终不把盛谨言放在眼里。
宁夕听着这话,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一年前,她的父亲差点也被这样收拾了。
宁夕还不清不楚戴着一个“奸细”的帽子。
以至于,宁夕照顾盛谨言的时候,越发仔细小心。
宁夕想起盛谨言之前对宁家的行为,心底是憎恨与戒备的,理智上却又能理解。
她接手老宅的几处对牌后,也换了好几个不听话的管事。
在其位、谋其政,宁夕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要牢记教训,也要记恩。
能缓和跟督军的矛盾,就要尽力去做。
“我何时提一提衣柜?就说我也很盼望他去摘玉居过夜,盼望他给我体面。把这一篇翻过去。”宁夕在心里想。
现在不适合提,因为他还不能下床,说了显得宁夕很虚假。
耐心等一等好了,不能操之过急。
宁夕住到督军府,在程柏升的授意下,往老宅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夫人说自己回了苏城。
督军亲自接了她来督军府。
“督军让我小住几日再回去。”宁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