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谷场吃完晚饭后,李忠同往日一样,朝县衙走去。进入别院,他看见钱鸣多背着双手站在门前,身边一个侍从抱着他的行礼券。
“将军”李忠紧走几步,上前躬身行礼。
“今晚此地有雪,你不宜睡在窗外。”钱鸣多漠然说道:“随小三子去大营歇息吧。”说完,他便转身进屋了。
“难道咱们将军会看天象不成?”李忠扛着铺盖,站在县衙大门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傍晚的天空“分明一丝云都没有,这哪里会下雪吗?”
“快走吧”小三子催促道:“李忠你真傻,那是咱们将军看你在院子里睡了几晚,担心你受风寒,这才令你去大营歇息的,难道你真看不出这是咱们将军心疼你吗?”
“那将军可以直说吗,为什么要骗我说今晚会下雪呢?”
“废话”小三子不耐烦地说道:“直说你能回大营吗?就你那个倔驴脾气。”“走吧”李忠走下台阶“我知道了,咱们将军是关心我呢。小三子,你不知道,有一次将军称我为兄弟呢。。。。。。”
钱鸣多在院子里对李忠说的话,坐在窗前的王昭君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明白,这是说给她听的。
自从钱鸣搬回大帐之后,他们之间就几乎没有好好地说过话。那鬼头鬼脑的薛公公老是有意无意地跟着钱鸣多,要么就派他手下的小内官盯着他。
这次在临河县,接待薛公公的那户人家,家资颇丰,出手大方。对于京城皇上身边来的人,更是极尽地主之谊。
每日在早饭的时候,就七荤八素地款待薛公公。他家老太爷最喜欢饮酒,而薛公公亦是好酒之人。在临河县逗留的这几天里,薛公公无一日不饮酒,亦无一日不醉酒。
薛公公手下的几个小内官住在城西的另一个大户人家里,那家主人家虽不像薛公公居住的那家,每日酒食不断,但也在每天晚饭的时候,呈上美酒请几位小内官畅饮。无人管辖的小内官们每晚亦是酩酊大醉。
这几日无人监视的钱鸣多,却被李忠的愚忠所困扰。对于这样忠诚的部下,他也不好说什么。
眼看着明日就要开拔了,被随时监视的日子又要来临了。着急的钱鸣多才会令这个忠诚的部下回到大营歇息。
“小红”王昭君轻声呼唤道。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吗?”睡在外屋的小红回答道。
“你睡下了吗?”王昭君明知故问地说道:“明日我们就要开拔了,去请将军过来,我要与他商量一些事情。”
“我这就去”小红正准备起来穿衣服,却看到王昭君已经走了出来。
“你已经睡下了?”王昭君笑了笑“你别起来折腾了,小心着凉,我去将军那屋商量吧,你接着睡吧。”
王昭君站在钱鸣多的门口,看着两扇紧闭的大门。她想抬手敲门,却感觉到两只手仿佛有千斤之重。她的心跳如同擂鼓,又仿佛有千万只小鹿在乱撞,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对即将发生之事的遐想与期待。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从两人相视一笑的温馨,到可能发生的每一个亲密瞬间。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颤抖,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是对未知情感的渴望与探索。
夜色下,她的脸颊因这份隐秘的渴望而微微泛红,犹如夜色中最诱人的红酒,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魅力。
王昭君终于鼓起勇气,她抬手准备敲门。此刻,她不再是一个害羞的女孩,而是一个勇敢追求爱情的女人。
她知道,今晚,他们将跨越那道无形的界限,探索彼此最深处的秘密。这份想法让她既羞涩又兴奋,就像是在黑夜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追逐着那束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