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在,你心情就好不了?”沈辞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桑知语被工作累到了,迁怒于他,“倘若我搬出去,你心情立马能好起来?”
“你说呢?”桑知语侧身,换了个舒服的躺姿,“我白天忙忙碌碌,回来还得对着死皮赖脸的你,心情好得了才怪。”
“……行吧。”沈辞决定作出妥协,以免桑知语将心情不好的原因全部归于他,对他愈发没好脸色,“我回楼下住几天,等你心情好了,我再上来。”
前夫刚出口几个字时,桑知语差点就喜笑颜开。
听完他说的话,她撤回了笑容,同时扭转脑袋,不去看他。
“住几天哪行啊?沈总天天在我这住,也不怕委屈了自己。”桑知语凉凉嘲讽道,“沈总应当回你独栋的房子住,被管家佣人等等伺候着。”
离婚后,沈辞了解的东西多了一项。
每当桑知语称呼自己为‘沈总’,一定是嘲讽自己。
他像听不出她的嘲讽,道:“我在这,不委屈,也有人伺候我。”
“懒得跟你说话。”
桑知语定定地注视窗外的天空,把前夫当做空气般无视。
夏季的夜晚来得晚,此刻的天空遍布五彩晚霞,惊艳璀璨。
与其和前夫说一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欣赏美丽的景物。
“好,我下去了。”沈辞起身,轻拍女孩的肩膀,“我过几……不对,是过一周后回来这里住。”
一周的时间,桑知语心情差不多该好些了吧?
“随便你。”桑知语一动不动,情绪也毫无波动。
前夫离开她家一周,等于没离开过,毕竟,他和她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他不住她家,他照样能到她家见她,而且是防不胜防的那种。
“我走了,再见。”
女孩视线硬是不肯往自己身上移,沈辞不勉强她,迈步离开。
踏出了门口,关门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有些倒霉。
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被桑知语迁怒了。
转念一想,她心情不好,自己不必往她眼前凑,给予她独立的空间,说不定她心情好得快点。
不然,她心情越来越不好,对自己不理不睬,难受的还是自己。
前夫一走,桑知语立刻坐直身体。
自己当前的困境,是前夫造成的,前夫不在自己面前晃悠了,她得不到多少轻松。
一想到因为前夫强行住进来,自己诚实地告诉傅泽言,搞得她和傅泽言的接触戛然而止,像被硬生生地中断,她心口闷闷的,想喝点酒,通过酒精来发泄。
然而,家里没有一滴酒。
无奈之下,桑知语唯有点外卖。
几瓶酒一被送上门,她到落地窗旁的椅子坐下,边看着落日,夜幕的快速降临,世界变成漆黑一片,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心情可以改造嗅觉,再好吃的东西,一旦心情不怎么样的时刻,都变得没滋没味,桑知语喝了多杯酒后,品不出酒的味道和好不好喝。
渐渐的,她脸颊浮现绯红。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都这么多天了,傅泽言也该给她一个答案了,受到紊乱思绪的催动,桑知语拿起手机,找到傅泽言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