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只是想有些时候没见你了……”说这话时,苍白如雪的少年,颊边恍若有一丝绯红,他顿了顿才道,“想来找你。”
时青寻掩在袖下的手指微颤,又佯装并未发觉,只轻笑着,“不是昨日才见过嘛?也没有好久。”
“昨日是昨日。”
她的心跳声蓦地变快了。
“要不要去凡间看看?”这下是哪咤佯装没有看见她悄然红了的耳尖,只轻声道。
“看猴哥他们吗?”她问道。
哪咤颔首:“嗯。”
玉兔就在旁边看着,他没有说话,有些愣愣的。
“可以呀。”和敖烈的事解决后,时青寻心里没了负担,很快答应下来,为了掩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她重新转过头看玉兔,诚挚邀请他,“玉兔,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去玩。”
“……我才不去。”他还在和猪八戒闹别扭呢。
而且不知为何,玉兔此刻有些心里失落。
——他一点都不想再看见时青寻和哪咤二人。
“行吧。”时青寻不强求别人,想了想,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八戒说话有点没分寸了,我下凡去会和他说说,叫他别再这样说了。”
猪猪讲起话来时常直言无忌,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他总是不太长记性,猴哥也好,兔子也罢,听他们说过好几次了。
“不。”玉兔忽然别扭起来,“你根本没明白我意思。”
“啊?”
“……”
“罢了,我走了。”闹起别扭来的兔子少年,采取了别扭到底的措施,他直接一扭头,“你们去玩吧,下回再见。”
走之前,还晓得一点基本的礼数——至少是对官职高他一大截的哪咤。
玉兔向哪咤道:“三太子,小仙先告辞了。”
白衣少年望着这个也穿着白绒绒白衣裳的小兔子,淡淡地勾起唇,“真不一起?”
“……不了不了。”玉兔感到惊悚。
“等等。”时青寻忽然又喊住了玉兔。
玉兔顿住脚步。
“方才你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你呢。”
心知那个问题的主人公哪咤,他正站在身后,可时青寻思忖着,还是将那个答案说了出来,“哪怕当时是哪咤来找我,我也不可能只坐等着他来救。”
颤了颤眼皮,她继续道:“……我也会担心他的。”
而且,或许会比担心玉兔更甚。
那个明明灵力强大无比,甚至被世人施加着“杀神降世,命犯杀戒”枷锁的少年神明,他在她内心深处,却常常是脆弱易碎的。
会担心他,会关切他,会心念着他。
每当他受了伤,身上沾染了血迹,压抑在恐惧与迷惑之下的,她无法忽略的情绪——是深深的心疼。
在她身后,哪咤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抬眸,目色深深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