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虞好似只对她讲话刻薄过。
宋舞大概懂点他为什么针对自己,想到他是席岳的好兄弟,不仅第一次见面,这回帮过她算是两次,嘴巴是恶毒些,但还算是个好人。
她耐着性子回应,“不是的,我没有那么想过,你也不要这么想我,可以吗。”
她好声好气说话的样子让季骁虞误以为,是他在无理取闹。
季骁虞脸色渐淡,要笑不笑,轻佻地点了下头。
然后。
忽然猛地一手勾住宋舞脖子上的丝巾,手指转了半个弧度,把人踉跄地带到他的跟前,季骁虞抬起宋舞的下巴,一字一句,“看清楚跟你说话的人是谁。是不是以为我把你带进墓园祭拜阿岳了,就以为你有资格跟我提要求?”
季骁虞的威怒来得突然凶猛。
有一瞬间宋舞以为他会对自己动手,在这当口下,才发现藏在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下,有着多么不可一世的倨傲与鄙夷。
季骁虞提醒了她,让宋舞从他片刻的友善中苏醒。
那甚至可以说是披着一层皮的恶劣的伪善家。
“……对不起。”宋舞明知自己没有错,却还是选择性地向季骁虞道歉。
她的人生前半段时间,这种方式都告诉她,是最好的与世人沟通应对的方式,就是低头,然后服软。
不要过问到底谁才是对,谁才是错,这样才能减少很多麻烦。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你不高兴……”道歉的话,由宋舞看着季骁虞的眼色慢慢继续。
她说话速度像个蜗牛,慢吞吞,慌张又无力,季骁虞还能听出轻微的鼻音,不知不觉就想起她好像得了重感冒,还是发过烧?
碰到的那天就一副浑身不舒服,烧得面庞通红的可怜相。
季骁虞蹙着眉头松开手,他跟宋舞仅有的关联只有席岳,过去是,将来也是。
季骁虞不悦地提醒:“记清楚你什么身份。”
一个喜爱攀附于人的小玩意,他说错她什么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既不是他的女人,季骁虞真的没兴趣了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了解,是进一步和一个人有联系的开端。
对象是宋舞的话,真没那个必要。
在保持距离下,宋舞拿丝巾捂着嘴,压抑着刚才因季骁虞粗暴的动作不小心呛风的喉咙。
可是咳嗽声还是断断续续响起。
下山的路上季骁虞没回过一次头,他走得快,早就上了停车场内的车。
在宋舞孤身一人抵达以为他走了的时候,那辆库里南的车轮飞快旋转,朝她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