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凝眸,暂时收起自己的双翼。
纪筝被她盯视,左耳的耳坠,骤然发烫,且越来越强烈,她下意识捏了捏耳垂,酆都冥灯不由现出原形。
几乎在她掌灯的一剎那,对面女子眼神中的凌厉,顿时消散,化在一种淡淡的悲哀。
酆都冥灯已经提醒了纪筝。
面前如猎鹰的女子,就是她的同僚。得罪上峰、被“流放”到妖异岗自生自灭的阴差。
“扈之桃。”纪筝叫出了她的名字。
女子并未否认,“新来的?”
纪筝摸出调岗令,隔着深堑给她看,“是的,调岗来妖异岗的。”
扈之桃语气平常,“哦,等我忙完。”随后把那妖兽化在的男童左右甩动,动作大开大合,比将才更甚,有点赶时间的架势了。
纪筝:……
那妖兽叫得更凄惨。
连那伽都听得忍不住微微皱眉。狐仙和姜雪吟更是心软,替妖兽求饶,“他都这样了,给个认错的机会吧……”
扈之桃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那妖兽。
“狡兽。”
她空出一只手来,伸向后颈,慢慢往上抽。一柄足有成人两只手掌宽的大剑,从她的后脊骨里,浮现而出。
“便宜你了。我本不想,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扈之桃一脚踹出,男童被踹飞到深堑上方,他刚想借力逃跑,却被扈之桃挥剑劈来。
剑气凛冽,妖兽惨叫一声,被劈成两半,渐渐没了声息。在闭眼前,他眼眸微合,眼神是难言的冷酷,与求饶时判若两人。他看着扈之桃,“还没结束吶。”
他会以最脆弱的形态死去。
并给深堑对岸的那几个女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只要有一丝同情就好,同情的种子种在她们心里,那么,总有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每片叶子,都将写满对扈之桃狠心的控诉。他是会在,但他会在碎叶,等着扈之桃也葬身于此。
妖兽彻底安静。尸|体被碎叶深堑绞碎,朝崖下跌落而去。很快就见不到底了。
纪筝等人的视线,也从崖下移到对面。
扈之桃拎着那柄大剑,沉默不作声。
纪筝看得心惊胆战。那剑身上满是翻涌的血气,隐隐流动着液体,一看就是吸饱了血的。大凶大煞。
她试探着开口,“扈之桃前辈,能否请教下,我们该怎么越过这片深堑?”
“你抄近道来的?”
纪筝不好意思地拉拉兜帽,捏紧调岗令,“嗯。赶时间。”
扈之桃唇角勾起。似是忍俊不禁,但被她很快掩去。她背过身,大剑脱手飞出,直直插在纪筝那侧的山崖上。
“踩着斩魔剑过来。”
纪筝识时务,当先就踩上那煞剑。斩魔剑感应到重量,疾驰而出,飞向深堑对面。大老远地,就把纪筝甩脱出去,纪筝顺利到达对面,却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