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纪筝笑起来,下一刻,顿时疼得是倒抽冷气。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都打散了再重组似的,这才后知后觉,血嫁衣丝线的厉害。
听得动静,狐仙到纪筝这边来,满眼焦急,“你还好吗?活得下去吗?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纪筝又掌不住笑了,牵动内伤,嘴角都喷出血沫。又叫狐仙吃了一通的吓。
到底有惊无险。
姜雪吟最先疼晕,没看到后头的斗嫁衣,也省却纪筝她们解释的麻烦。性命是无忧的。
那伽则是伤上加伤,早就晕了。只是蛟尾还无意识地锁紧了血嫁衣,半点未曾松懈。也不知道这般的警惕性,是从哪练就的。
血嫁衣一副躺平任嘲的模样,就那么耷拉着。没精打采的。
纪筝止了笑,问狐仙:“里石首村,还未消失吗?”
狐仙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咱们闹成这样,外头没有丝毫变化。”
纪筝听了,瞧着血嫁衣。心想这嫁衣能成妖邪,果然有几分聪明。它用邪菩萨塑像做媒介,现在明面上,自己躲在暗处,以保护自己脆弱的真身。因此,她可以依托村民的信仰力活着,就算塑像消失了,只要它真身还在,只要信仰力不散,里村就会一直存在。
退一万步讲,纪筝的眼睛眯了眯,看得血嫁衣一颤。
就算她今天毁了这嫁衣,只要信仰力的链接在,来日,血嫁衣总有东山再起、借物再生的一天。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纪筝感叹,人的念力,是如此地强大。尽管人们未必自知。
怎么处置这件麻烦的嫁衣,纪筝已有了一点头绪。不过,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
妖契
纪筝问血嫁衣:“我在村子附近的荒山里,发现过一具尸体,腹部会掏空,里头放着灵若菩萨塑像,那是怎么回事?”
血嫁衣朝一侧扭去,略带傲娇,“那是外村的女人供养我,求我帮他们报仇。”
“报仇?”
血嫁衣冷哼一声,不肯再多说。
纪筝沉吟,怪不得表里石首村的侵蚀替换,如此顺利。原来邪菩萨的信仰,连外村的女子都牵涉其中。
她想了想,“你领我们出去,我可以暂时不收你。”
血嫁衣:“真的?”
纪筝认真盯它,“你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血嫁衣:流|氓。
气鼓鼓的、鼓成一团大圆球的血嫁衣,被系在纪筝的冥灯上。狐仙背着那伽,扛着姜雪吟,走在出村的路上。
有血嫁衣的牵引,很快,他们就走出了红雾。
来到了外世界,原本的石首村。
应纪筝的要求,血嫁衣将他们带回墓地。刚到墓地,她们就发现那里影影重重,满是人影。狐仙先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