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纪姑娘。”
“我不是来相看的。我早已娶亲。”
什么?
小埋都生气了,“先生,您为什么撒谎?您教过我们,撒谎是不对的。”
齐怀远被闹得个满面羞惭,“不怕大家笑话,是家中娘子,替我在邱大娘这边报了名,非要我来相看。”
纪筝疑惑,还有娘子推自家丈夫出来相看的?这是安的什么心。
齐怀远道:“我家娘子要作弄我,要罚我出出丑,才逼我来的。”
纪筝:???
这个齐怀远,家庭地位挺低的样子。
他娘子也忒任性了些。
那伽旁观者清,“这与你倒霉,又有何关系?”
齐怀远索性直说了。
“我与娘子久来不睦,我早有和离之心。但每每生出这种念头,总是霉运缠身。哪怕只是拌嘴之后,离家分居,都会厄运不断。轻则丢钱丢物,重则出门撞上车马摔断腿,都是有过的。”齐怀远道,“后来我发觉,只要回到娘子身边,对她顺顺从从的,厄运就会消失。因而才做下今天这等荒唐事来,还请纪姑娘原谅。”
小埋捂嘴惊叹:“真神奇。”
纪筝却拧紧了眉头。更不对劲了。
缘分之说,固然符合因果业力。但那也是兜兜转转因缘际遇。而非像齐怀远与齐夫人这种,强行绑定,如果不服从,就诸事不顺。
这倒更像是主仆服从的关系了。哪里像夫妻。
纪筝在记忆中搜索着相关的例子。
须臾,她想到了对应的例子。
纪筝对齐怀远道:“先生还请附耳过来。”
齐怀远将信将疑地探身过来。
砰地撞上了紫衣小道士。
那伽横在两人中间,“有什么,当面说不好吗?是有什么我听不得的吗?”
好了,开始茶了。
纪筝知道这货脾气上来了不好哄,懒得折腾。干脆就压低了声音,对齐怀远如是这般种种指导。
齐怀远听完,瞪大了眼睛。又皱紧眉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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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且找找。”纪筝道,“若是没有,便当是我小人之心了。”
“但若是有,岂不是解了先生的厄运困苦?”
齐怀远见纪筝信誓旦旦,心下已经先信了三分,只是感情上不愿相信。于是作别,心事重重地家去了。
年初六的相看,就如此结束了。
唯有小埋被那伽捂着耳朵,没听到内容,好奇的抓心挠肝,“阿姐,你到底同先生说了什么呀?看先生走的时候,脸都皱成苦瓜了。”
纪筝不语。
她倒希望自己说错了。
纪筝弯腰,抱起小埋,“没什么。我和他说,我家小埋皮得很,希望先生多多照顾着点。”
“阿姐又哄我。”小埋气得脸都鼓成小河豚了。
“没有,实话呀。”纪筝装傻。
的确,纪筝出手掺和齐怀远这事,也是存了帮小埋的私心。女学里天高皇帝远,纪筝手伸不到那么长,唯有和先生们打好关系,小埋求学的日子才能更舒坦。
而且,上次罔市死了,小埋哭得上不了课,也是齐怀远送回来的。这点上,纪筝想报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