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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自己住处,又回味纪筝那相貌,原谅了自己。人么,就爱看点好看的,她年纪大了也还是爱看。还和相近当值的念叨,说那相貌,看一回死也值了。
倒把些小丫鬟逗得哈哈大笑。
“好|色|婆婆。亏你投个女胎,若是男胎还了得。”
这却是婆子去得巧,纪筝经月事躺在床上,便没有戴幕离遮脸,才叫婆子看见了真容。就是住东跨院里常看门的护卫,都没见纪筝长什么样呢。因而也没人替婆子撑腰,支持她的说法。
婆子要强,“胡吣什么,毛都长不全的黄毛丫头。没见识。”
“天仙样的姑娘,可叫什么呀?”
别人问起来,婆子才发现,自己连姑娘名姓都忘了问。
小丫鬟们笑她,“老糊涂。编鬼话来。”
婆子不忿,“她就是美得天仙似的,不信你们去瞧,别说问名字,你们这些黄毛丫头路都忘了走!”
“争什么?再吵,爷让人缝了你们的嘴。”
正屋里传来鲁西望的骂骂咧咧,仆从们又怕又厌,赶紧散开了。他们惧怕主人阴晴不定的脾气,又幸灾乐祸这样的双面人,家中老虎出门装和善,不能敦伦亦是报应。
鲁西望心里也清楚,偏要杀鸡儆猴,可怜婆子成了发泄口,挨了好几板子。还是夫人求情,才让婆子免了剩余的责罚。
婆子愤愤不平,要争这口气。于是拿纪筝做筏子,借鸡骂狗的,想数落鲁西望用情不专,晚间闹大了事态,亦是谁都没想到的。
不期而遇(二)
那伽哄睡了纪筝,才出发去的邮驿。
纪筝这趟午睡,根本睡不踏实。
醒醒睡睡,痛痛昏昏。不知日夜。
只是腹痛和乏累、和焦心中煎熬。
中途爬起来换了几回月事带,血流量大得人都发晕,从净房回转来,只瘫在床上,简直动弹不得。
身体都这么累了,心里的心事,还是放不下。
生怕鲁西望这档子事,会有什么牵扯。
怕朝中有人起了心思,想抓她这“纪家”的漏网之鱼去邀功。
一时又暗道自己是否过忧,都七年了。朝里指不定都换了一拨人,场景爱过你后浪推前浪了,谁还要拿早已落败的纪家去邀功?值当什么。
一时心里突突直跳,直觉安稳隐居、慢慢调查的日子就要没有了。
事实证明,还是她的直觉准。
那伽从邮驿回来,摇了摇头。邱老头小埋他们,没有回信来。
他看纪筝急得满头大汗,抱了她安抚道:“且不急,你特意寄的车递,早该到了,只回信慢些。他们可能找的人递。”
他吻了吻纪筝的发顶,嗅闻她身上特殊的香气,“我这几日每日都去看看。”
纪筝才勉强舒口长气。
浑身脱力。
那伽便去烧水,方便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