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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想了想,握拳大拇指朝后,“要不,供桌下?”
商量好了,小蜘蛛又爬回来了。
清理完蛛网,纪筝看自己还闲着,便去查看窗扇、桌椅是否还能正常使用。
矮了一截的椅子脚,纪筝重新垫平。
发霉的拜垫被她扔掉,换上了崭新的。
日头升高,山间弥漫淡淡的雾气。
细碎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纪筝推开各扇窗户,来晒晒城隍庙内,散散气味。
里间客堂有一扇,她用力推了推,怎么都推不开。
再往回拉拉,也拉不动。
她想着是不是卡住了,查看卡扣处,用力时,鼻梁上都渗出汗水。客堂内光照昏暗,她有些发晕。
不料那窗扇是坏的。
咔哒一声脆响。窗扇脱离,纪筝手还吊着窗棱。
“啊!”
纪筝不觉,半个身子探出去。
下面是崎岖页岩,望不尽的绿树和山下的村落人家。
“怎么了。”
那伽闻声,快速而至,带起一阵疾风。
他收起蛟尾,伸出双臂,够到纪筝腰间,轻轻把她抱了下来。
纪筝心有余悸,她看着手里的半扇窗,笑道:“这下可漏风了。”
“还笑。”那伽糗她。
客堂里才有山风通过,吹走湿闷。他们所立足处,尤为凉快。两人都惊出一层薄汗,那伽手还掐在纪筝的腰上,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摸到纤细的线条。随着她的呼吸,手心的线条一起一伏。
同样,纪筝微微汗湿,好不容易吹着凉风,腰两侧却能感受到那伽的双手,掌心热乎乎的,她推他,“放手。”
那伽愣住似的,顿了两顿,“不放。”
“作甚?”
“怕你又摔出去。”
“哪里就娇气成这样?”纪筝道,“刚才太突然,没反应过来。”不然,她就是真掉出去,也能在坠落途中尽力用幽冥之力自救。
那伽这才松开手。脸上红了一大片。
手指互相摩挲着,像要擦去指面的触感。
纪筝看到,“嫌弃我?我衣服有那么脏吗?”
这话不知触碰到他哪根神经,那伽几乎是跳起来,“我去前面继续打扫。”
背影都有些慌乱。
纪筝立在原地,她腰上似乎也有些痒痒的。那种独属于男子的体温,仿佛还残留不去。
洒扫完,纪筝和那伽拆开行李,把带来的床褥等铺好。
就睡在客堂里的房间,一人一间。
他们打算好了,以后有空一旬回一次年山,互相有个照应。
平日她还是要守值在静河镇城隍庙的。就装作守庙的,住在这里。
纪筝虽然能出神,自由飘入那座专属于她的塑像,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像个正常人,吃吃睡睡。而不是寄宿于冰冷的泥胎雕塑内。
弄好一切,两人分别打水洗澡,洗去尘土不洁,那伽包好头发,先窝在纪筝的房间,替她绞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