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兰泽,她会亲自手刃。
不会再犹疑。
决定好了,她能虚情假意。
节奏还是在她手里,因为她是没动心的那个。
“新婚吧……我没准备好。”她怯怯懦懦。
这招用了多次,周兰泽不如刚开始那么吃这套,这时还是黏腻着不肯走。
纪筝无法,只能甩他巴掌。
这巴掌不重不轻,力度和从前没法比。周兰泽委屈,但受用。
蹭蹭她的掌心,喘着粗气,远离了纪筝,靠另一侧睡去了。
他是凶狠的家猫,自己驯服了自己。
风声浑浑,豆雨转淅淅。
纪筝睁着眼,看脑袋顶上的床幔,紫色而梦幻。
她佩服自己的演技。
演得自己都快信了。
师父没说错,情之一字,不动心者,最强。
洞悉一切,知道每一步怎么表现,最恰到好处。
尽管动机依旧是卑鄙的。
纪筝明白了,为何修道有成的人,少有动心者。事实上,道宗并不忌动情,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违公理良俗即可。
但是看着周兰泽安详的睡颜,她明白了。
情,会让人软弱。
她摸着发烫的耳坠,无人的时候,她将奢比尸的胫骨磨尖了,随时可以戳进奢比尸之眼。
现在的周兰泽,脆弱得像头羔羊。
愚蠢,毫无防备。
纪筝看向他的锁骨窝中心。
黑夜中,灰绿色的眼皮,散发出幽幽荧光。
那只恶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纪筝。
提防着她。
纪筝放下了摸耳坠的手。
还不是时候。
不是发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