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兰泽嗅闻着她头发的香气,带点冰凉的甜。和他头发的荼蘼香缠绕在一起。让他感觉很安心。
纪筝:“她有三个兄长。三哥,脑子不太灵光。”
周兰泽心里微微发堵,而那感觉,并不是他产生的。他眉眼颤了颤,是那副完美的骨架,在影响他。
纪筝见他很认真在听,索性躺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慢慢地讲。
讲那个“朋友”如何欺负她的三哥。
三哥如何大智若愚,心灵手巧,制了木鸟来治她,与她斗嘴。
桩桩件件,细节记得清楚。
她记性很好。
周兰泽听得心绪跌宕起伏,无法自控。他压抑那种感觉,只能压下去大半。
这副骨架,从他得到它开始,就在潜移默化影响他的神智。
甚至他对夏筝愈来愈深的迷恋……
说不定也有骨架的影响。
只是他分不清。
纪筝的讲述,戛然而止。
周兰泽换了只手替她捂肚子。
“怎么不讲了?”
小腹骤然变冷,纪筝有些不习惯,缩进他怀抱里。
“三哥后来死了。”
她不肯再说,三哥是怎么死的。因什么而死,死了多久。
但周兰泽猜得到。
半具骨架,能是什么好死相?
腰间隐隐作痛,似乎那人死前的疼痛和不甘,也刻在了骨架内。
影响着他。提醒着他。
他不甘心。
……
“妹妹。”
小腹暖热的纪筝,本睡眼惺忪,舒服得昏昏欲睡。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筝陡然瞪大眼,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立时扭身过去。
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声呼之欲出的“三哥”。
停在了嘴边。
周兰泽混乱的眼神,重归诡谲。
堇色的。
纪筝失了兴趣。意兴阑珊地,想坐回原来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