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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脸色一变。
却见林瑶捧住玉娘粘了油腻的手指,拿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给娘亲擦擦。”
寒夜凛风,月和霜雪重。
冷月照在玉娘脸上。她的脸庞,在蒸腾的水汽里软化模糊,变得柔和。
一缕乱发垂在脸颊,尚沾着点厨房的油烟。
“娘亲,你好美。”
玉娘一巴掌打在林瑶头上,“油嘴滑舌。跟你死爹一个德性。”
她猛灌自己一口酒,凉风刀子似的刮。
这只是玉娘心情好的时候。
没过几日,她又不想逗林瑶这个小麻雀了。仍是哄到柴房里,林瑶过完生辰后,乖了许多,等闲不会发出声音。
玉娘觅佳婿也有了进展,挑来拣去,筛出个马员外来。马员外愿意养她做外室,只要她这个人,最好能给他生个大胖儿子。
马员外抱住玉娘狠狠亲脸,“生个大胖小子,奖励你金子银子。”
玉娘假意推拒,“老不正经的。”
商定了,总是会给她个交代的。玉娘安了心。
那些日子,她喝酒都不是借酒浇愁了,是人生浮一大白。常常醉得就睡在地上。
林瑶来推醒她时,玉娘还不乐意。急着去外头挑嫁衣、挑点翠的头面。
“娘,我也想上街去。”
玉娘老不耐烦,“你烦死了。在这待着。”
马员外不知道她有女儿,要不然不会松口,养她做外室的。
林瑶被锁进了二楼的阁道。
而玉娘呢,到底是称心如意。一顶小轿,夜里头遮遮掩掩,抬进了新宅子。
郎情妾意的,好一阵蜜里调油。
好冷的雪天,那些天雪片子跟鹅毛似的,不要钱地下。
玉娘被诊出喜脉来,拿腔作调的,被马员外的正头夫人打上门,灰溜溜又回租赁的老宅里,避避风头。
她闻见说不出的恶心臭味。还以为是犯了孕呕。
循着臭气,才找到阁道。二楼阁道,一面完全开放漏风;一面是锁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