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后,魂魄离体,抄起酆都冥灯,开始赶路。
风呼呼从耳边吹过。
纪筝以魂灵形态,感到通身轻飘飘,由冥灯的指引去往善无县。
她回想轮岗通知的内容。
这次奉使勾魂,勾的是生魂。
生魂离体,不算少见。根据离开的是哪魂哪魄,原身会出现不同的症状。
失去地魂会痴傻,失去幽精可能会从喜男变为喜女。
而这回的原身,丢的是三魂最重要的天魂:胎光。
胎光对凡人来说,相当于元神。丢了就失去主心骨了。
通知上还写,原身连带雀阴也丢了,原身的房事也会受到影响。要求纪筝一并勾回。不得有误。
纪筝暗道,得是什么样的刺激,才能惊得天魂雀阴直接离体?
赶了七百里后,她知道了。
中年妇女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正窝在岩洞里,坚决不肯出来。
她见到纪筝冥灯里逐渐下落的镰刀锁链,吓得大惊失色“抓我了,来抓我了。”
旋即又胡言乱语,比出拇指和食指,“八次,八次。不是我要的。”
纪筝隐约猜到些什么,但又实在难以置信。
她瞧瞧冥灯上的提示,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没时间了。
镰刀锁链从冥灯刺出,镰刀扎中中年妇女的身体,锁链缠身,她动弹不得,呜呜咽咽挣扎。
听着令人揪心。
纪筝拂袖,借冥灯里的少许幽冥之力,凭空写就安睡符。对中年妇女打去。
符咒过后,妇女的胎光带着眼泪,陷入安眠。
纪筝把胎光放在冥灯里,星夜赶回。
纪筝魂魄愈发乏力,但还是在鸡鸣三声前,将妇女的胎光带回原籍清酒村。
妇女是清酒村沽酒人的媳妇儿。
妇女家中无人,正躺在床上长眠。
纪筝将冥灯内的胎光引入妇女体内。妇女痛哼一声,三魂六魄逐渐调整、归位。
这时,土屋泥墙外,传来嘈杂人声。声音越来越近,且越近走动声就放慢了。似乎来人的目的地就是妇女家。
夹杂一个男人的哭嚎和求饶,“浩哥儿,真是她勾|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