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实在有点累了。要不,你们继续逛街,我自己先回去了。”
李琪看了看蒲英的脸色,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看你的脸有点白?”
“没有啊……大概是这几天劳心劳力的,弦绷得紧紧的;现在一放松,反而容易累了。”
“那我陪你回去好了。”
见两个中国女兵都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塔尼娅也就算了,招呼伙伴们上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回到了演习村。
各自回营后,蒲英和李琪以及留守帐篷的黄韶容等人说笑了一会儿,就去餐厅就餐。
吃饭时,遇到方营长。据他说,冯教导员进城会朋友了,如果晚了,就不回来了。
李琪这才说起在街上遇到教导员女朋友的事情,当然引起了女兵们的注意。
她们纷纷向二人打听详情。
蒲英发现自己很有演戏的天赋,竟然能一直微笑地和她们说着那女人是如何地让人惊艳,再看着她们好奇、惊讶、惋惜、捶胸顿足的表情,和李琪一起呵呵大笑。
她想,任谁看到这样的自己,都不会相信她其实一直在暗恋着教导员吧。
虽然蒲英以前在心里不承认这一点,总是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但她又忍不住在内心的更深处,固执地认为——教导员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也许没有达到男女的那种喜欢,但多少也是带些欣赏的喜欢。
可是,今天看到了教导员那位漂亮得出格的女友,蒲英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教导员,根本误会了教导员。
教导员喜欢的,分明是那种成熟明艳、妩媚爽朗型的极品女人,而不是自己这种邻家女孩的类型。
蒲英知道自己的粉红梦该醒了。
她对自己在知道真相后的不露声色很满意,但又对自己无法将那只蜗牛从心头驱赶走,感到有些沮丧。
从梦醒梦碎的那一刻起,蒲英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照常地走路、说话、吃饭,一个却蜷缩在厚重的蜗牛壳里一动不动。
外面的世界,她都能感知到。只是它们像是无声的黑白电影,播放的声音和画面还不同步,让她只能笨拙迟钝地反应着。
神奇的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在观看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晚会的过程中,蒲英一直机械地看着,机械地鼓掌,机械地笑着,可是却没有一个节目深入她的心里。
散场后,她只知道教导员还没回营。
俄罗斯人明天就要登船走了,今晚是他们在中国的最后一夜。所以也都不守营规灯禁了。很多士兵们,干脆跑到演习场边的海滩上点起了篝火,他们要畅饮狂欢一整夜。
塔尼娅等人来约蒲英。方霖天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的耳根子软,在女兵们的央求下也就没有坚持原则,甚至也跟着女兵们一起去玩。
到达海滩的时候,俄罗斯人已经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围着篝火在唱歌跳舞。
安德烈中校一见方营长,就拉他过去边喝边聊。两人比着手势,用彼此都不太熟练的英语,竟然也能沟通得七七八八。
伊丽娜等人也在喝酒,见蒲英和女兵们过来后。也请她们尝一尝。
蒲英没有拒绝。
她以前只在节日聚餐时喝点红酒或一两口白酒,还从没有试过畅饮酣醉。
今夜,她很想尝试一下喝醉了到底是什么滋味——怎么就那么让俄罗斯人痴迷?
俄国人的酒很烈。一入口就从喉咙烧到了胃里、心里、眼里。
真刺激啊!
蒲英喝完了,流着泪大叫一声,把李琪等人都吓一跳。